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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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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涯跪坐在地上,充耳不聞,沈懷亭抱着他的手想将他拉開,但他的氣力卻大的紋絲不動。瞥見他肩頭和後背淋漓的傷口,他突然就急了:“謝大哥,你别把自己搭進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殿門被猛地撞開,一道淩厲的風席卷而來,仿佛要摧毀這殿中的一切。

禁衛湧進來,将他們團團圍住。

接着,人群分開兩邊,林玄毅護着趙長意走進來。

趙長意面沉如水,此情此景,他的臉上隻有君威被挑戰和冒犯的不悅。

謝無涯面色發青,唇色慘白,不過這一會兒功夫,整個人仿佛老了一大截。

他明明還不到三十,卻已似耄耋。他本該前途無量,卻早早折翼。

他緩慢的擡起血紅的眼睛,看向面前這個無比陌生的人。形容高貴,氣勢逼人,一襲華麗錦袍直晃的他眼睛疼。

謝無涯覺得胸口發悶,漲得生疼。他想長長吐出一口氣,卻怎麼也吐不出來,那口氣憋的他五髒六腑像是纏成一團,就算說一個字也痛徹心扉。

趙長意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你如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他跟謝無涯的年歲一般大,如今卻已躍升至泰然指責他的地位。這一點,無人能否認。

謝無涯像個備受指責的小輩,跪坐在地,疲态盡顯。

趙長意不願多看他:“念在昔日同門情誼的份上,我……”

謝無涯卻打斷他,氣若遊絲:“讓他們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趙長意有些不耐煩:“有話直說。”

謝無涯也沒看他,隻是淡淡道:“還請國主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與我單獨說幾句。這樣的機會,怕是以後都不會有了。”

趙長意若有所思,還是準了。

林玄毅帶人退出去,沈懷亭也不得不離開。

趙長意語氣冷淡:“你可以說了。”

謝無涯道:“你能泰然立在此處,想必,此事必經你授意。”

趙長意不置可否。

謝無涯目色呆滞:“皇宮宏偉巍峨,除了你,又有誰敢明目張膽為此事?誰又有能力将我們耍的團團轉?”

趙長意顯然不想聽他說這些:“若你隻有這些話可說,大可不必開口。”

謝無涯失神道:“我沒想到,你會傷他?”

“謝仙君,”趙長意對他的感慨無動于衷,“我也實在沒想到,昔日我一番規勸,你竟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規勸?”謝無涯笑,“是啊,你當初勸我不要跟這些妖邪走的太近,我還以為你是出于同門之誼,為我着想,如今想來,你隻是不希望我礙你的事罷了。”

趙長意道:“妖邪人人得而誅之。謝仙君所為,早已為仙門所不容。”

謝無涯道:“那你呢?你這番所作所為,可能為世人所容?”

趙長意道:“我兒阿琛病重,我不過是尋個藥引,何錯之有?”

“藥引……”謝無涯苦笑,“竟然是藥引……”

“謝仙君不曾為人父,怎知愛子之心?”

謝無涯發出笑聲:“是啊,我哪裡曉得這些?你為人父,視子如珠如寶,你知道,你明白,你比誰都清楚,你讓我見識了一個父親讓人震撼的愛。”

趙長意覺得此話聽着頗為刺耳:“你便是要跟我說這些?”

“這些跟你有什麼好說的?”謝無涯望着他,死寂的眼睛裡盛滿淩冽的寒意,“我隻是想讓你把我兒子的内丹和脊骨還回來……”

趙長意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無涯站起來,看着他笑,繼而一字一頓道:“我說,把我兒子的内丹和脊骨還、回、來!”

“謝無涯!”

“趙長意!”

謝無涯如一陣掃蕩的風,頃刻出現在他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砰的摁砸在身後的柱子上。

趙長意吃痛連連。

白發狂亂,眼底黑氣缭繞。他枯瘦的手像一把鐵鎖鉗住他的喉嚨,捏住他的命門。

趙長意攥住他的手腕,呼吸不暢,也動彈不得:“謝無涯,你瘋了!”

謝無涯湊近盯着他,臉上笑意森然:“我沒瘋,我要是瘋了,你已經是一具死屍了。你應該還沒見過我殺人,你知道嗎?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趙長意毫無懼色:“你威脅我?”

謝無涯猛地收緊五指,滿臉都是說不出的寂然笑意。趙長意雙眼爆突,登時有口難言,兩隻腳緩慢離地,渾身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他慌亂捶打謝無涯的手,半晌之後,那隻鐵爪才慢慢松開,趙長意跌坐在地上,隻能大口大口呼吸。

謝無涯道:“想好了嗎?”

趙長意滿臉通紅:“你……”

謝無涯将他拎起來:“趙長意,你要殺我兒子救自己的兒子,恕我不能體諒你的愛子之心!你要是不還回來,我兒子身上有一個洞,我就在你兒子身上戳一個洞。我兒子身上有一條疤,我就在你兒子身上劃一條疤。你猜猜,你的阿琛能放多少血?”

趙長意暴怒:“謝無涯!你敢動阿琛,我跟你沒完!”

謝無涯将他摁砸回去:“東西拿來!”

兩人怒目相視,終于還是趙長意敗下陣來:“好,我還你。”

林玄毅将東西取來,放在謝無涯跟前。

趙長意道:“已經如你所願,你還不放開?”

謝無涯看着盒子裡血淋淋的内丹和脊骨,疼如剜心。他攥着趙長意的領口,強忍着心頭一次又一次泛起來的苦澀:“這世上最不應該如此對他的,就是你。”

說完,他将趙長意推搡到旁邊。

趙長意憤然不已,無處可發,接着拔了林玄毅腰間的佩刀,削下一截錦袍,怒道:“謝無涯,今日割袍斷義,你我昔日同門之誼,就此作罷!他日再見,我必報今日之恥!”

說完,拂袖而去。

片刻後,沈懷亭匆匆進來,見此情狀,也沒了主意:“謝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謝無涯将面前兩個盒子收入乾坤袋,四下看了看,接着拽下兩根斬斷的鐵鍊,将玄鐵籠捆好。

沈懷亭看出他的意圖,很是擔心:“謝大哥,這……這能行嗎?”

謝無涯将籠子固定好,然後綁到自己身上。

“謝大哥……”

完全固定好後,他試了幾次,但因為重量實在懸殊,他也精疲力盡,鐵籠子紋絲不動。

沈懷亭過來幫忙,亦是杯水車薪。

謝無涯卻仍不放棄,咬碎了牙也要将人帶走。鐵鍊将他的肩背胸膛磨出慘烈的血痕,沈懷亭光是看着已經覺得頭皮發麻。

“謝大哥,咱們去找人幫忙吧,這樣不行的。”

謝無涯沒應,依舊在嘗試各種角度。

沈懷亭無計可施:“我去找趙長意,我去求求他,好不好?你别再硬扛了!謝大哥!”

謝無涯大汗淋漓,腦子卻依舊清晰:“趙長意,從前就睚眦必報,如今更甚,就算我現在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幫我……”

“謝大哥,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們可以把真相告訴他!”

謝無涯攥緊身上的鐵鍊:“還有必要嗎?”

沈懷亭啞然。

或許曾幾何時,謝無涯也有過這樣的幻想,但今日發生的這一切,已将他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擊碎。

“我要告訴趙長意的真相隻有一個,”謝無涯拉緊鐵鍊,渾身用勁,額上青筋爆起,“他的孩子如珠如寶,我的孩子,也不是草芥。就算是爬,我也要把他帶回去!”

随着一聲低吼,整個囚籠竟當真被他囫囵背起來。

巨大的鐵籠像一座山壓在他的脊背上,可他的脊背卻堅不可摧,生生托起這令人瞠目結舌的重擔。

轟隆巨響,山搖地動。

謝無涯一路走一路劈開礙事的宮門,衆人都湧出來看熱鬧。

出了宮門,大街小巷早已圍得水洩不通。

謝無涯弓着脊背,将頭埋得很低,扛着這副将死的軀殼,從玄都皇宮走出來。身後是觸目驚心的血迹,身畔是圍觀的歡呼和驚歎,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是他氣力的極限,每一步都在對抗他身體的極限。他不知道自己會倒在哪一步,他隻知道,絕不能倒在下一步。

他是阿苑活下去的希望。

可誰又是他堅持下去的希望?

他清楚的感知到身後的生命正在消逝,同樣,他也清楚感覺到身心油然而生的無力感。

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早已經心力交瘁。

他心裡藏了太多太多無法言說的痛苦。

關于餘岚蕭,關于蕭蓮舟,關于阿潇阿苑,關于他自己,每一個,都是他無法開口的傷痛。

他不知道跟誰說,也不知道能跟誰說,更不知道怎麼說。

他陷在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淖裡,眼睜睜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這些日子,他整個人早已經被掏空了。

無論他如何強裝,都改變不了他在這十幾年無聲的硝煙裡,最終一敗塗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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