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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幽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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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六合天一閣出來,銅柱一路喋喋不休。

“謝爻兄弟,你也太厲害了。沒想到那王管事真被你三言兩語給唬住了?不過我瞧你說起謝霄之事,道不像是胡說,你不會、真認識他吧?”

銅柱試探着問,見人沒有回應,便繼續說:“這長虹劍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想不到你胡謅也能成。不過這謝霄到底是誰啊?沒想到關于他的消息這麼值錢,看那王管事的樣子,咱們就算再提些要求,他也會答應,就隻換了柄劍,想想就虧得慌。謝爻兄弟,你也太老實了……”

銅柱後悔不已,情不自禁流露出些許好為人師的姿态。

他想,若換作是他,必定不會吃這個暗虧。

這人雖有點本事,可腦子太笨,那還不任由他搓扁捏圓?

“謝爻兄弟,你之前同我說的息壤、鳳凰秘境還有僞神這些事,莫非不是瞎編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

“拿這柄劍,我們兄弟倆也出了不少力氣,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看是不是也該……”

“怎麼說也給你壯了聲勢不是?要是你獨自前來,指不定是什麼結果?所以,謝爻兄弟……”

“……”

見他如此明示,人都沒反應,銅柱心中頗有些不忿。

他越想越氣,這人不過是比他運氣好些罷了,才叫他随便編了套說辭得了柄寶劍。想他曾經不過是死鬥場死裡逃生的一個奴隸,竟有這樣的好運道,真是不公平。再想到這樣好的寶劍要被他拿去換另一個奴隸,銅柱覺得像是自己的血肉被剜了一塊。

他腦筋一轉,瞬間換上笑面:“謝爻兄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贖人?這事,不妨還是交給我去辦吧?”

重矅停住,看了他一眼。

他本不應該摻和這些事情,方才重提陳年舊事,已是不妥。

他清楚,他不應該擁有過去,也不應該擁有未來。

過去是羁絆,會束縛他的手腳。

未來是妄念,會迷亂他的心智。

他不需要過往點綴蒼白的歲月,亦不需要妄念支撐他繼續在死水般的歲月裡踽踽獨行。

他隻需要這樣沒有喜樂悲傷的存在即可。

這原本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他見過很多山,涉過很多水,遇見過很多人,但那些一旦成為過往,便隻會成為他記憶中貧瘠的山墳,用來困住不安的幽靈,避免墜進無間深淵。

銅柱同他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把人贖回來。”

一陣冷風自遠處襲來,天色立時暗了。

遠處傳來銅梆聲,又像是别的什麼聲音,穿人耳膜,一個粗啞的聲音夾雜其間:“漲潮了……”

銅柱望向遠處,突然變得惶恐起來:“漲潮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快走快走!”

黑暗霎時鋪天蓋地而來,這個原本明亮的地方瞬間被從四面八方的陰霾圍攏。街上行人無不行色匆匆,銅柱拽着鐵櫃先是疾走,然後是快跑,最後變成狂奔。

厲風呼嘯而過,黑暗中,城中四處陡然亮起赤紅的光,駭然照亮天際。

城中最宏偉高大的宮殿閃着幽幽藍光,如盤踞的兇獸俯瞰一切。寒鴉秃鹫似狂亂的飓風成群從宮殿裡飛出,于半空盤旋,發出凄厲的鳴叫。

鳥群越聚越大,越聚越壯觀,最後,整個快活城上空都變成它們的天下。

一隻秃鹫仰天長鳴,振翅而起,于圓月映照下化成鬼魅一般的黑影,遮天蔽月,俯沖而下,巨大的翅膀掠起黑色火光,所過之處,烈火熊熊……

哀嚎四起,幽冥降世。

于暗夜中吞噬一切生機。

人群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自己體内的一縷縷靈氣消散流逝。數以千萬計的靈氣彙聚成勢,如暗夜流星,彙入城中最巍峨恢宏的宮殿。

黑暗籠罩而來,銅柱拉着鐵櫃跟着人群瘋狂逃竄,整座城池陷入恐慌和顫栗。

鐵櫃在奔逃中被人群沖散,他塊頭大,很快被撞翻在地。銅柱返身回去找他,剛将他扶起來,暗影已近身前。

僵硬感從四面八方襲來,他感到身體一點點不受控制,銅柱讓鐵櫃阖上眼睛,自己則絕望的看着遠處奔逃的人群,任憑黑暗将他二人遮蔽。

預料之中的死亡并沒有如期而至,反倒是一縷靈氣在他們周圍繞了一圈,禁锢感瞬間消散,銅柱來不及疑惑,拽着鐵櫃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兩人跑進一處死胡同,鐵櫃直接栽倒在地,渾身抽搐,動彈不得。

銅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起來:“鐵櫃,鐵櫃,你沒事吧?”他壓低聲音,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聲音裡也能聽出他極度的恐懼,“鐵櫃,你别吓我……”

“他沒事。”

陡然聽到重矅的聲音,銅柱吓得一個激靈:“謝……謝爻兄弟,你怎麼在這……?”

他并沒注意重矅是否跟他們一起跑出來。

窸窸窣窣摸了半天,終于從懷裡摸出火折子,一星火光剛剛燃起,視線裡就映入一個修長的身影。

“謝……謝爻兄弟?你沒事啊?”他又驚又喜,“我還以為你……嗐,沒事就好……這是跑到什麼地方……”

他拿着火折子左看右看,才發現這是一處廢棄的民房,塌了半邊,以至于方才跑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條巷子。

鐵櫃慢慢消停了,興許是吓壞了,也累極了,沒多久就鼾聲如雷。

“方才是你……”

銅柱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除了面前這個人,他想不到其他人。

人半天沒應他,他又問:“這裡安全嗎?沒有冥牌,我想它們還是會找到這裡的。”

“那是何物?”

“就……就是一種護身符,有了它,幽冥使者就會将我們當成自己人,不會取走我們的真靈。隻是此物價值不菲,且每隔一段時間就需更換一次,實在……非我等能夠承受。謝爻兄弟,咱們藏在這裡恐怕也不是辦法……”

“無妨。”

“……”

不知為何,聽他如此說,銅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般。

重矅盤腿席地而坐,銅柱四處找了些雜物,燃了個小火堆,周圍一下亮堂起來。

“謝……謝爻兄弟,”銅柱蹲在地上警惕的打量他,既有劫後餘生的後怕,又有對未知的恐懼,“多……多謝,你救我兄弟二人一回,日後你若是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我銅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何時天明?”

銅柱趕緊道:“這……這裡晝夜跟别處不同,城外那條河你見過嗎?此河漲落一次時日不定,有時是數日,有時是數年也說不準。水落時為白晝,水漲時為黑夜。依我看,天明還早呢……”

銅柱審視他,見人平靜的出奇,他由衷的說:“那些剛來這裡的人,一見方才那副場面,都吓傻了。像你這麼鎮定的,道還是頭一個。”

“是嗎?”

“你知道這裡是幽冥界吧?到了這種地方,說明你在外面早就是個死人了。你就一點不害怕麼?”

“既然已死,為何還要害怕?”

銅柱幹脆也坐在地上,一邊撥弄火堆:“這麼說道也沒錯。死都死了,還怕什麼?不過也還是有差别。看你渾身靈氣如此之盛,想必剛來此處不久?”

重矅沒應。

看他似乎并無惡意,銅柱慢慢放下防備:“反正也閑着,聊聊呗。一看你就是有厲害手段的人,還怕我套你話?再說,這還用套?你看你,眉宇清明,周身靈氣都快溢出來了,但凡眼睛沒瞎,都能瞧出來。那些在此處待久了的人,哪個不是目色混沌,耽于逸樂,還會像你想着要贖什麼奴隸?不過我在這這麼多年,新來的也見過不少,還是頭一次見人靈氣外溢?”

銅柱眼神古怪的打量他:“也難怪南禺大人的那位看上你。”

重矅看了他一眼,銅柱說:“你别否認,我都打聽過了,上次你去的那處宅院可大有來頭。我說你膽子也真夠肥的,一來就敢勾搭南禺大人的人,就不怕他把你剁碎了做成花肥?”

重矅說:“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銅柱一臉心照不宣:“不用解釋,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不過看在你剛剛救過我們兄弟,我勸你最好潔身自好,少去幾回。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他若不圖你什麼,會看上你?”

“圖什麼?”

“圖你的真靈呗。”銅柱一副理所應當,“我也是聽别人說,隻有靈氣昌盛之人,才能穿過城外層層迷障的幽冥河,抵達幽冥界門。”他看了人一眼,違心的說,“你看你除了一身靈氣,也沒其他什麼拿得出手的,不然還能圖什麼?”

“是嗎?”

“你不信?不信拉倒。我可是把你當救命恩人才跟你說實話。這裡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被取了真靈的行屍走肉,他們沒有從前的記憶,連最初的執念也沒了,隻靠着内心那一點對執念的影子活着。所以你瞧這地方多的是歌舞坊和賭坊,因為大多數人都忘了自己為何到此,隻能日複一日沉迷在逸樂之中,渾渾噩噩,直到最後那一點影子也消散之後,化為虛無,徹底消逝。另外一種呢,就是你我這樣的,僥幸還記得從前,但是卻時時刻刻擔驚受怕,既恐真靈被奪,又怕外面的人等不住毀了屍身,到時候真是想回都回不去了。謝爻兄弟,你也是要回去的吧?”銅柱滿眼誠懇的看着他,“若是你有機會離開這裡,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家裡人捎個信?就跟他們說,讓他們再等等……”

銅柱背過身抹了淚,又往火堆裡加柴。

外面的動靜依稀可聞,銅柱心底惶恐不安,隻能沒話找話:“你要贖的那人是誰啊?能讓你費這麼大功夫,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認識而已。”

銅柱有些詫異:“隻是認識?怎麼可能?”

重矅面色如舊,銅柱又不得不信:“你可真是個怪人。不過我勸你要有心理準備,既然他已經淪為奴隸,大概率他真靈已散,前事皆忘。就算你贖了他,也帶不走他。”

重矅看着火堆,沒有應聲。

銅柱看向角落的鐵櫃,一時有感而發:“其實,真到了真靈散盡的地步,與其帶他離開,還不如讓他留在這裡。至少,這裡沒人認識他,無論他是什麼樣子,都不會有人關心,他也能一直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裡,這何嘗不是一種成全?”

重矅說:“這是放縱堕落,不是成全。”

“堕落又如何?至少這是他想要的。你看這快活城的大多數人,他們沒有悲傷、沒有絕望、沒有恐懼,有的隻是随心所欲。人為什麼要清醒的痛苦?渾渾噩噩的快樂不也很好嗎?”

重矅淡淡道:“不知苦,焉知樂?”

銅柱冷哼:“歪理。”

默了片刻,銅柱又說:“我幫你去贖人。你初來乍到,哪裡知道他們的規矩?就算你拿着長虹劍,他們也不一定願意放人,說不定還會叫你人财兩空?”

重矅說:“有何條件?”

“當還你人情了。”銅柱毫不在意的說,“而且,我也想瞧瞧,對于真靈散盡之人,除了放任,你還有什麼招?”

銅柱說話算話,兩天後,果然将元十三從死鬥場贖了出來,親手交給他。

“你要的人,驗驗。”

“元十三”渾身狼狽,臉上的傷越發顯得暴戾猙獰,周身纏滿腕粗的鐵鍊,而另一端被銅柱遞給重矅。

“剛在死鬥場搏鬥結束,算他運氣好,沒死在上面。也算咱們運氣好,不然那柄劍就白給了。我看過了,沒缺胳膊少腿,整整齊齊的。”

重矅接過來,銅柱提醒道:“這奴隸脾氣不好,聽說之前也有人替他贖身,養着養着突然暴起傷人,還是一擊斃命,你小心點。”

重矅随手去了他身上的束縛。

銅柱立馬往後退了兩步,忍不住道:“那鐵鍊你先别拆啊,他要走丢了,你就虧大了”。

重矅看着“元十三”說:“熱水和幹淨衣物已經備好了,先去沐浴更衣。”

“元十三”一動不動。

重矅又說:“房間裡備了吃食,你也可以先吃一點東西。”

依然沒有反應。

銅柱看不下去,指着重矅對他說:“欸,他是替你贖身的人,以後他就是你的新主子,你得聽他的,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明白嗎?”

“元十三”眼神呆滞,毫無反應。

銅柱連說帶比劃:“他!謝爻兄弟!用一柄很厲害很厲害的劍贖了你,以後就是你的主人!你跟着他!他管吃管住!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個媳婦兒。但你要是不聽話,就揍你!打的你滿地找牙!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還是沒反應。

重矅什麼也沒說,隻是牽起他的手,“元十三”立時如驚弓之鳥,他先是掙了幾下,見掙脫不了,低頭就咬在他手背上。

重矅沒有甩開他,隻是握緊他的手,安撫道:“别怕。我不會傷害你。”

僵持了片刻,他這才松開,但依舊防備的盯着他,腳下呈攻擊态勢,一雙眼睛布滿驚懼,似乎随時都會發起攻擊。

他衣衫褴褛,頂着一頭蓬松髒亂的白發裹在一件灰撲撲的袍子裡,猙獰的面孔讓他看起來十分不讨喜,相反,他緊張時,更顯得駭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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