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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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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水面突然成型一面透明的水鏡,重矅的影子剛好倒映在裡面。

“你怎麼還不死心?”鏡子裡的人說,“以前的事情還沒給你教訓?靈脈枯竭,濁氣日盛,天道為維持六界運轉,降下天火、洪水清洗下界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天地初開之時,你花了七萬年掃清濁氣,鑄上清天以拒混沌之氣,封地淵以擋萬穢滋生。但六界相繼演化,亦生欲念污濁,化之則無恙,聚之生幽冥,既然你化解不了,那就交給天道,這樣拖下去要拖到幾時?若是因此動搖上清天根本,緻使混沌之氣降臨,六界消亡,豈非得不償失?”

“我能化解,隻是需要時間。”

“三萬年還不夠嗎?你很清楚,有人要挑戰天地秩序,擾亂天道。”

“既是數人之過,無需牽連他人。”

“雖無過錯,卻是幫兇。若當日僞神臨世,豈非六界颠覆、萬靈盡滅?”

“過錯在我。”

“錯不在你,錯在人心不足,錯在欲念太盛。你隻是心變軟了,這恰恰是天道存在的意義。”

“我能處理好。”

“你在下界停留的越久,沾染的因果就越多。在這裡,你隻能是渝占亭,而渝占亭什麼都做不了。這場天劫本在三萬年前就該降世,你強行阻攔至今,若你最終無法化解,天道反噬帶來的毀滅将比天劫更嚴重。”

“我明白。”

“你不明白,你若明白,三萬年前,你就該在鴻蒙境沉睡,為與幽冥魔一戰養精蓄銳,而不是幹擾天道。幽冥魔蟄伏多年,出世在即,你問問自己,以你如今的狀态,能戰勝它嗎?”

重矅沉默。

“你本早該歸位,卻以渝占亭的身份留在下界,這些年雖并未幹擾天道運轉,但很多事情已經因你而偏離既定軌道。若是天道崩毀,六界将傾。”

“渝占亭壽數将盡,我想再等等。”

“你既決意如此,更要切記,決不能幹擾天道。你比誰都清楚,無論你幹預與否,結果并無不同。因為一旦天道修正自身,便會抹殺多餘的存在。”

重矅默然。

“天地之精,萬物之靈,天地與你并存,萬物與你共生……”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水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紀惟生,你到底要帶我看什麼?”是雲彩的聲音,“這裡太黑了,我們回去吧。”

重矅擡眼,隐約能看見斜坡上立着兩個影子。

“你把眼睛閉上。”是紀惟生略顯緊張的聲音。

“我閉上了。”

“你明明還睜着。”

“好好,我重新閉行了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捉弄我,你就死定了。現在閉好了,你到底要幹嘛?我火堆上還烤着魚呢……”

一團朦胧螢火像捕捉的星光遞到她面前,映得她五官精巧,面孔白皙,像暗夜的精靈。

“可以睜開了……”紀惟生聲音忐忑。

“這是什麼?”雲彩看着這團摘下的星光,毫無波瀾。

“螢火蟲……”

“你捉它們幹什麼?”

“呃……他們說女孩子都喜歡螢火蟲……”

“誰說的?是不是段天涯?他一個連姑娘小手都沒牽過的人,你信他?”

“雲彩……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誰喜歡一堆蟲?惡心死了。”

“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什麼你就會送我什麼?”

“嗯。”

“我要天上的星星做耳墜,你能摘給我嗎?”

紀惟生的聲音一下就低沉起來:“……不能。”

“那我要水裡的月亮挂在我床頭,你能撈起來嗎?”

“……也不能。”

雲彩笑他:“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方才還答應的那麼爽快?”

“雲彩,我心裡是這樣想的,你值得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雖然我不能把星星和月亮給你摘下來,但我可以陪你賞月看星星,在任何你想看到它們的時候。”

“聽起來不錯,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紀惟生,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沉默。

雲彩笑起來,聲音坦蕩如風:“紀惟生,你這小傻子,還真喜歡我?難怪送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别送了。”

“雲彩……”紀惟生似乎要碎了。

“不要試圖打動我,”雲彩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說出了山一般沉重的話:“我不會喜歡你,而且永遠都不會。”

“為什麼?”

雲彩理所當然道:“因為我隻喜歡我喜歡的人,人這一生不能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連喜歡一個人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也可以試着喜歡我。”

“這裡有人了。”雲彩笑着指指自己的心房。

紀惟生聲音很低:“雲彩,你是故意這樣說給我聽嗎?其實根本沒有這個人。”

“你愛信不信。”

“他是誰?”

雲彩咯咯直笑:“想跟他比劃比劃?雖然你身手在同輩當中相當不錯,但要跟他比的話,恐怕得再練幾百年。”

“……是段師弟嗎?”

“随你怎麼想。”

風輕雲淡的聲音帶着對塵世煙火的毫不留戀。

紀惟生将裝滿螢火蟲的琉璃罐子戀戀不舍放到她腳邊,黯然離開了。

雲彩把罐子拿起來,打開出口,成百上千的螢火蟲飛出來,流螢點點,宛若星河。

借着微弱的光,雲彩注意到下面臨水的重矅,盡管發現方才的對話都被聽了去,卻并不在意:“這麼巧?渝公子這是在……賞景?沈仙君呢?他沒跟你一道?”

重矅望向遠處,沒有接話。

雲彩問他:“渝公子方才都聽見了,你是過來人,我方才那樣說會不會太重?他不會想不開吧?”

重矅說:“當斷則斷,對你對他都好。”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欸,我的罐子……”

雲彩手中一滑,琉璃罐子順着斜坡就滾了下去。她連忙去追,夜黑如墨,斜坡上雜草叢生,她一時不察,腳下土石松動,整個人囫囵着就滾進水裡。

“救……”

她還想掙紮,身下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在引着她下沉,無法抗拒。

重矅幾步過來,一把伸進水裡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來。正要将她從水裡拉上來,雲彩突然開始猛烈掙紮,一股強悍霸道的勁力通過她的手臂傳遞給重矅。

“嘭!”

重矅被這股力道拽進水裡,無數潛藏的魔氣如水蛇出洞,一湧而出,纏住他的手腕和腳腕,将他往水底拖拽。

重矅意欲上浮,但魔氣迅速控制他身體各處大穴,貪婪的吸食他這具身體的靈氣。他感到身體越來越重,四肢像墜了千斤巨石。他幾乎能清楚感覺到渝占亭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他奮力想要擺脫禁锢,但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他想,或許一切都要終結于此。

眉心神印不斷閃爍,隻要他心念一動,他可以瞬間離開此處,這條河會為渝占亭的一生畫上句号。

可是他不願就此終結。

如果他願意,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做出選擇。

他沉在水裡,盡管快要窒息,但意識卻很清明。

他希望那一刻能來的盡可能的晚。

恍惚間,腰上一緊,一條竹節銀鞭纏上他的腰身,猛地一拽,便将他拉出水面。

身體與地面撞在一起,他重咳了半天才回過神。渾身濕透,眼前發黑,幾次想掙紮着爬起來,但都無濟于事,最後他幹脆仰面躺在地上。

“此河至陰至寒,極損陽氣,你方才落水,一時半會無法動彈。待身子回暖,便無大礙。”

聲音清冷疏離,一聽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但這個聲音他實在太過熟悉,就算與之前語氣截然不同,他也清楚他是誰。但他同樣清楚,現在的他,卻并不認識自己。

重矅将手搭在眼睛上,淡淡道:“多謝。”

耳邊有些輕微響動,少頃,他便隐約感覺到暖意,瞧見些微火光。

這副場景讓他想起一些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到連他自己都忘了距今到底隔了多久。隻是想到陰差陽錯這幾個字,心中不免怅然。

火堆噼噼啪啪的燃着,周圍再沒有其他聲音,他沒打算提起任何話題。

“何故落水?”沒想到,道是對方會問他。

他心中清楚個中緣由,卻不能說:“失足而已。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但對方似乎并不相信這個理由,冷聲教訓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何況性命?”

他這麼想也在理,誰會大晚上不睡覺在水邊溜達?還溜達到水裡?卻也不欲與他解釋,隻順着說道:“在下受教。”

“家中巨變,一時悲痛,乃人之常情,卻不可自棄,唯代行未行之路,代為未竟之事,方可告慰一二。否則,他日地下相見,何以可言?”

重矅忍不住輕歎,原來他是以為自己因為渝氏巨變而意欲自絕。看來,他對當年自裁之事始終耿耿于懷。

“閣下所言,在下謹記。”

“再有一盞茶功夫,你便能行動自如。好好想想吧。”

腳步聲走遠,重矅靜靜躺在地上。在黑暗中,他清楚感知到這個人走出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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