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曜簡直想找塊地縫鑽進去，哪有前兩天才對人喊打喊殺，現在又把人摁在牆上搓圓捏扁的？

他真是瘋了。

蕭珏此刻也正看着他，估計也覺得他是個瘋子。不僅瘋，而且厚顔無恥，還下流。

醞釀了片刻，重曜這才緩緩開口：“我方才……”

不等他解釋，蕭珏先問道：“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方才被自己太大力握住脖子所緻。嘴巴泛紅發腫，脖頸往下全是紅痕……

重曜不敢細看，移開視線道：“……應該是中了藥……”

蕭珏眼底的情緒很淡，看不出此刻在想什麼：“這種藥對你會有用嗎？”

“……會有一點影響。”

沒用的話，那他剛剛是在幹嘛？

“你先回去吧……”他隻是暫時清醒過來，事實上，此刻的他依舊傲然挺立。

蕭珏說：“我先送你回客棧……”

重曜剛想拒絕，蕭珏已經拉過他一條手臂搭到自己肩上穩穩扶住他。

就在他靠過來那一刻，重曜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蕭珏的身體對他似乎有一種緻命的吸引力，隻是這種輕微的觸碰，就讓他生出想要親近的欲望。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是那種很淡很淡的香味，要湊的很近，貼到他的肌膚上才能嗅到的那種。

他的肌膚……盡管他是修行之人，但肌膚十分柔軟細膩，肌肉線條流暢，又不至于太過硬朗，抱在懷裡……

重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覺得不隻是他的身體中毒了，連腦子也中毒了。

身體裡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事實上，它們從未停止過。

重曜将手抽走，他擔心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你先走吧。”

蕭珏看着他。

重曜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一手扶着牆壁，嘗試往前走，腿腳僵硬的仿佛不屬于自己一般，每走一步仿若走在火海裡，渾身的神經都在叫嚣，大聲呼喊着要求滿足它們的欲望，不然它們就集體罷工。

剛走了兩步，左腿突然使不上勁，重曜身子一偏就朝地上倒過去，蕭珏攬住他的後腰，一把将他扶住，重曜整個人砸在他身上。

兩人貼在一起，蕭珏背抵牆壁，重曜低頭看他，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紅腫的嘴巴上。盡管他戴着恐怖的面具，但絲毫不影響它的可愛和誘人。

重曜鬼使神差般伸出拇指擦過他的嘴唇，薄薄的唇瓣在手指的按壓下變幻着形狀。他的牙齒整齊漂亮，舌尖小巧靈活……重曜一點一點靠近，在鼻尖貼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回過神，偏頭錯開，伏在蕭珏肩頭重重喘着氣：“……我歇一下就好了。”

這段路很是靜谧，少見行人，借遠處的燈火依稀照亮彼此。兩個人就這麼靠在一起，重曜的身體抵在蕭珏小腹上，身體和心理的欲望都被真切的感知。

蕭珏不知看向何處，緩緩啟唇：“其實，沒關系。”

“……”

重曜無法分辨他說的是之前沒關系，還是之後也沒關系。但此刻他腦海裡唯一的念頭是他做什麼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