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珏有點面熱,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糕餅。
重曜一手支着額頭看着他:“隻是,若頓頓參湯,我怕你養不起啊。”
蕭珏擡頭:“我養得起。真的……”
“那你打算養我多久?十天?半月?還是一年半載?”
蕭珏說:“……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重曜看着他,似乎看進他眼底。然後,他拉過他的手說:“太長遠的事情,誰又知道呢?一日有一日的過法。”
重曜把他抱到床上,蕭珏指着窗口還沒移走的餘晖:“……太陽還沒落山……”
重曜便将他抱到窗邊,蕭珏的衣袍散了,頭發亂了,破碎的聲音從檀口溢出,垂絲梅花在他鼻尖溫柔綻放。
賞夠了,重曜又将他抱到茶案上,聽他念剛買的遊記。
蕭珏頭一回覺得,重曜其實很會折磨人。
可他說想聽,他就完全無法拒絕。
好幾次他都覺得快死過去,可他又貪戀這樣的強勢和緊密。重曜多數時候都溫柔體貼,但隻要給他足夠的回應和縱容,他就會難以自制的失控,恨不得掌控對方的所有。
蕭珏發現了他的秘密,給了他盡可能的回應和縱容,便有幸見識了一回真正的瘋狂。
重曜總是很久才結束,這回更久。他無意識睡着的時候,蕭珏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了。可看到他鬓發被汗染濕的模樣,他還是會伸手去輕撫他的臉頰和眉眼。
蕭珏從來沒有生過獨占一樣東西的念頭,可隻要想到他會這樣睡在另一個人身邊,那個念頭就會變得瘋狂甚至畸形。他就這樣貪戀的看着他,描着他的輪廓,直到手指沒有力氣的垂落。
蕭珏醒來的時候,重曜仍舊睡着。越是瘋狂,他恢複的時間越久。蕭珏盯着他看了半晌,這才起身穿衣,他身上的印記深淺不一,有些已變作青紫,有些則更加猙獰。已經過去一夜,身上的痛楚提醒着他昨夜的一切,他無比珍惜這種感覺,因為他能夠确定,這不是夢。
蕭珏将衣衫一層層打理整齊,把所有屬于他和重曜兩個人的瘋狂全部藏起來,就像把這個人藏到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盡管他很想所有人都知道,很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他隐約覺得,隻有這樣才不會給他添麻煩。
出門前,蕭珏親了他,然後在房間内落下三層結界,這才離開。
傍晚回來,他又收起結界,躺進他懷裡,享受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時間。
重曜這一覺睡的比前幾次都長,醒來的時候,蕭珏不在,但床榻四周結着與他神魂相連的結界。重曜神色舒展了不少。
他穿上蕭珏為他準備的幹淨衣物,将桌角的檀香燃起,給窗台的垂絲梅花換上水,坐在桌邊喝了一小碗還略帶熱氣的參湯。
然後,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