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重曜的吻一點點蔓延開，剛穿好的衣衫被扯開，炙熱滾燙的吻落在心口。

蕭珏攥着他的衣角，微仰着頭，顫聲問：“什麼時候……回來？”

重曜說：“不一定。你可以等我，也可以不等。”

蕭珏急急回應：“我等……我等你。”

重曜說：“其實，我知道，跟我這樣的人談情說愛，挺沒意思的。什麼都沒有，還得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你如果不能接受，我們就斷了。”

“不……不，我接受……”

“蘭玉，”重曜溫柔的親吻他的脖子，“其實我知足了，真的……有些事情，我們沒必要去勉強……”

“你别這麼說，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我知道，你有事情需要回去處理，我可以等你回來……”

“等？”重曜聽到這個字，唇邊湧起苦澀。

“嗯，我等你……”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回是多久。

也許半月，也許半年，也許三年五載……也許成百上千年，也許更久……久到連他都變作白骨，被風吹散，化為虛無，也不一定會再見。

但他沒說，也不敢說。

“重曜，你放心回去，我等你……”蕭珏笃定的說，“我等你回來。”

重曜眼角潤濕，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其實，你真的不用等我……”

蕭珏抱着他，此刻他并沒意識到重曜的擔憂，他以為他隻是離開幾天：“你多想着我，念着我些……早點忙完就早點回來……”

“我有點後悔了……”重曜說。

“後悔什麼？”

“沒什麼……”

重曜有點累了，他把蕭珏抱起來放到旁邊桌子上，分開他的膝蓋，兩人距離拉近。

重曜低頭就能吻他，蕭珏兩手撐着桌子，支撐着自己不向後倒。

重曜摘下腕上的綁帶将他的眼睛遮起來。

黑暗中，蕭珏舒服的悶哼起來，重曜握着他的脖子，一直在耳畔跟他道歉。

初始，蕭珏還能聽清，偶爾回應一兩句，慢慢的，他的聲音全都淹沒在鋪天蓋地的情潮欲浪之中。

等蕭珏睡醒，摘下眼睛上的綁帶，已是黃昏時分，房間裡早已沒有重曜的身影。

他記起重曜說要回神界，但他想，他才提了一句，應該不會走的這麼快，他一定隻是出去了。

直到夜幕降臨，黑暗籠罩整個東滄城，重曜始終沒回來，蕭珏看着面前冷掉的飯菜，終于意識到，他是真的離開了。

重曜離開的前三天，蕭珏如常去族學上課，同時跟謝閑和雲照緊鑼密鼓安排誅殺幽冥之事。

重曜離開第四天，東滄城一夜之間冰雪消融，萬物複蘇。

松柏青翠，九重梅迎風綻放，茉莉、素馨、玉桂、建蘭、合歡……開了滿城，姹紫嫣紅，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