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梯口的時候,剛才的兩個人已經不在原地了,許盡歡不知道為什麼還有種不用幹壞事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們應該去别的地方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許盡歡說。
陸明澈卻像是沒聽進去,繼續揪着她的領子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了,反正是越走越偏。
“你帶我來情人坡幹嘛?”許盡歡被他拉着,一點自己掌控方向的權利都沒有,語氣中透露着不滿。
情人坡是學校人工造的一個假山,周圍種滿了樹,隻有一條特意修出來的小路,供人賞景散步。
但畢竟是個假山,平時要完完整整走上一趟至少20分鐘起步,許盡歡這種每天飽受兩公裡跑步荼毒的人,也隻有深秋落葉金黃的時候跟室友一起過來看看風景,平時這個地方連踏都不會踏進一步。
現在陸明澈卻已經拉着她往裡走了很遠,她覺得自己剛吃完的飯都要消化完了。
陸明澈沒回頭,視線挺專注地往前面看,一邊懶淡地開口:“去找你那個和前女友糾纏不清的暧昧對象。”
“……”不是什麼都還沒抓到呢嘛。
她剛想說這句話,下一秒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他們和那邊的兩個人離得挺遠的,隻能模糊看到兩個人影,但也能夠确定,那邊的人就是闫楓和剛才那個女生。
“倆人抱着呢。”陸明澈脫口而出這個結論。
其實不用他說,許盡歡自己也能看到,闫楓和那個女生正緊緊地抱在一起,女生的臉朝着他們,臉上似乎還流着淚。
許盡歡還有些摸不清狀況的怔然,旁邊的陸明澈就已經拿出手機對這兩個人拍了照片,拍完就拉着許盡歡走了。
“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明澈才拉着她停下來,許盡歡擡起頭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宿舍的樓下。
她剛才腦子裡挺混亂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算是什麼,失戀?還是被出.軌?
她呆呆地擡起頭,問陸明澈:“我……失戀了?”
“失個屁的戀。”陸明澈話糙理也糙:“認清了渣男的真面目,普天同慶。”
“……”許盡歡看了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又問陸明澈:“我是不是應該傷心一點,哭一場?”
好像确實是失戀了,畢竟她親眼看到了喜歡的男生和别的女生抱在了一起,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陸明澈看她愣愣的模樣,皺了皺眉:“就這渣男還值得你哭?”
興許是聲音有點大,莫名顯得有點兇,所以許盡歡又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說想哭,陸明澈現在看她都有幾分可憐的意味,以為她是真的有點傷心。
“真要哭?”他問。
然後他伸出一條胳膊給她:“要哭就哭,胳膊借你擦眼淚,哭完就把那個渣男給我忘得幹幹淨淨。”
“……我沒有要哭。”許盡歡吸了吸鼻子:“就是心情有點複雜。”
陸明澈胡亂揉了揉她的頭,問她:“那還想回宿舍嗎,帶你出去走走?”
許盡歡點了點頭,又忽然警惕起來:“不會是要把我騙去牙科拔牙吧?”
“……”陸明澈無語地看了眼她,扯了扯她的臉蛋:“把你騙去殺豬場宰了。”
“……”
确認了陸明澈不會把她帶到牙科之後,許盡歡還是跟他出去了,其實她本來也打算這兩天出去一趟,她現在這本作品已經完結,還沒想好新作品開哪方面的題材,正要出去找找靈感。
也不知道陸明澈是要帶她去哪裡,許盡歡出門就坐上了他打的車,本來以為很快就能到,結果她在車上都睡着了,也沒到目的地。
她平時是有睡午覺的習慣的,這會兒也正是午覺時間,她什麼也沒想就跟着陸明澈出來了,在車上睡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正陸明澈已經答應她不會帶她去拔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盡歡模模糊糊地終于被陸明澈叫醒,這才發現陸明澈是帶她來了市中心的步行街。
這座城市在不久前剛剛被劃分為新一線城市,但興許是刻闆印象,在許盡歡心裡,這座城市永遠都籠罩着一層樸實無華的色彩。
這裡上年紀的人大都說方言,會用“乖”稱呼他們這些還在上學的學生;夜市和步行街很多,地鐵口也會有人在擺攤賣便宜便攜的水果;沒有紅綠燈的路口,公交車永遠都會主動停下來禮讓行人。
算不上高級,但處處都透露着人情味。
她在這裡待了不到三年,但卻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以後要定居在這裡。
“怎麼帶我來這兒了?”許盡歡問陸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