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表情挺誠懇的,但許盡歡就是莫名想到他和那個女生抱在一起的那個場景,覺得很刺眼。
就像她說的,她并不覺得擁抱是什麼很過分的行為,朋友家人之間擁抱很正常,也并不值得介意。
但是這個行為發生在兩個之前有過愛情的男女之間,就莫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起碼站在她的角度是這樣的。
就像她和陸明澈關系那麼好,也會恪守男女之間的那份界限和距離。
所以——
“還是先就這樣吧。”語氣平靜卻又不容質疑。
說完,她轉身離開,走向陸明澈。
陸明澈雖然沒有阻止兩個人單獨談話,但也沒有走開,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倚着牆,視線算不上友善,表情拽拽的,有點看戲的意思。
“怎麼跟他說的?”許盡歡走過來接過自己的書包的時候,陸明澈問她。
她專心把書包往背上背,同時回答:“跟他說就先這樣了,等他處理好和前女友的事情再說吧。”
“還有再說?”陸明澈皺着眉停下腳步。
許盡歡就是那麼随口一說,也沒想到他會在意這些個字眼,解釋道:“也可能沒有再說。”
反正就……邊走邊看吧。
她沒怎麼處理過感情上的事情,所以有些遇事不決。
聽到她的回答,陸明澈這才滿意了一些,揉了揉她的頭:“這還差不多。”
許盡歡不想打車,陸明澈跟她一起坐地鐵去了牙科診室,是B市比較有名的一家牙科醫院。
“你不會真的不讓醫生給我打麻藥吧?”進去之前,許盡歡猶豫猶豫又猶豫,刹車在門口問陸明澈。
“不會。”陸明澈說:“讓醫生給你打個全麻怎麼樣?”
“……那倒也不必。”許盡歡撇了撇嘴,拔個牙隻需要局部麻醉就可以了,雖然她也挺想昏倒過去的……
進了牙科醫生醫生先是給她拍了片子,然後兩個人就坐在休息區等着片子出來,這時候的許盡歡已經開始害怕了。
等片子出來,醫生讓他們進診室分析牙齒狀況的時候,許盡歡的腿都有些軟。
陸明澈拖着她進了診室。
“确實得拔了,不然影響其他的牙不說,以後還會經常疼的。”醫生下論斷。
許盡歡深吸一口氣:“那就拔吧。”
她這麼不拖沓,陸明澈非常中肯地沖她點了點頭:“勇氣可嘉。”
拔牙算是小手術,醫生做好了準備工作後,拿了一份同意書過來,還有一些其他的證明需要簽字。
許盡歡就坐在那聽醫生說拔牙的風險和一些注意事項。
陸明澈中途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小型的操作室,隔着磨砂玻璃看到了另外一個病人正在拔牙。
醫生手裡拿着拔牙的工具,伸在病人的嘴巴裡,手裡拿着老虎鉗和鑽子,看着畫面血腥又可怕,那個病人的手一直攥着,不知道是疼還是緊張。
陸明澈視線滞了滞,收回視線往許盡歡的診室走。
不知道是不是許盡歡表現得太害怕了,醫生一直在安慰她,陸明澈還沒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許盡歡又不放心地問醫生:“拔的時候真的沒有感覺嗎?我真的很怕疼。”
負責她治療的是個很溫柔的女醫生,再三溫柔地安慰她:“不要害怕,真的不疼的。”
隔着門,陸明澈聽到許盡歡歎了口氣,有種很害怕但還是要勇往直前的憋屈感。
他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女醫生又用和善的腔調問許盡歡:“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吧?我看他做檢查的時候也一直跟着你,這麼體貼負責的男朋友不多了,有他陪着你就不要害怕啦。”
陸明澈推門的動作停了一瞬,沒有開門,在門外聽着許盡歡的回答。
她很正經地澄清:“那個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有他在我确實沒有那麼怕了。”
不知道為何而攥緊的手松了松,陸明澈調整好表情進了診室。
“除了拔牙,還有别的治療方法嗎?”他問女醫生。
他問這句話無疑給了許盡歡新的希望,她都忘了問這句話。
一開始發現智齒出現問題的時候醫生就給了拔牙的建議,所以他們想當然地就認為隻能拔牙處理,但是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