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半就是他們平時午睡結束的時間。
看,他又是這副不容拒絕的語氣和姿态,哪個男生喜歡别人是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說話的?許盡歡就知道,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他的感情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對她的态度和方式,完全就是對待妹妹的。
但是不得不說,他這麼說話的時候在許盡歡面前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她沒再要求說自己去,而是改了口。
“……或者讓安安她們陪我去也行,你不是挺忙的嘛,創業的事情都交給錢萊也不太好是吧。”
她一邊說着這句話,一邊給錢萊遞過去一個心領神會的視線,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誰知道,錢萊像是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一樣,她說完這句話他就連忙擺手:“沒事,我無所謂,小歡還是你的牙比較重要。”
“……”許盡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在心裡暗暗發誓,錢萊以後一定不能進她家的門。
做完這個動作,她又不抱什麼希望地把求助的視線轉向她的那群好室友們,微微笑着極盡暗示。
她、現、在、真、的、不想跟陸明澈獨處。
她的好室友們作為她和陸明澈最大的CP粉頭子,反應自然可想而知。
“小歡歡啊,我們下午都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去呢,真是不好意思。”邬安安滿臉的笑意,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許盡歡咬了咬牙,決定回宿舍再小發雷霆一次。
不情不願地對着陸明澈點了點頭,許盡歡從他手裡奪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拿在手裡的書包,十分硬氣地開口說:“知道了,我下午會準時下來的。”
然後又跟着那群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一起上了樓。
到了宿舍,許盡歡放下書包就開始痛斥這群人。
“你們、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舒适的椅子上,又想起來這個凳子是開學的時候陸明澈給她裝好送上來的,一氣之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怒目圓睜地讨伐對面的三個人。
三個人站得整整齊齊,闆闆正正,卻一點也沒有認錯的意思。
桑琪瞥了她一眼,輕飄飄地開口:“不是我們不幫你,你不也沒有拒絕他,這說明你潛意識裡還是希望他跟你陪着你去複查的。”
“我沒有。”許盡歡斬釘截鐵地否認:“我是不敢拒絕你們看不出來嗎,他說話那個不容拒絕的語氣,我是從小聽到大的,從小在氣勢上我就沒赢過他。”
為了面子,她從來沒跟宿舍裡的這群人說過她小時候被陸明澈壓榨奴役的事情,現在卻不得不開口。
邬安安也掃她一眼:“我是沒見過他欺負你,倒是天天看着他伺候你。”
她一一給許盡歡數到:“你看哈,你的凳子、快遞、積木,基本上都是他幫忙給弄的吧?”
“還有你平時最喜歡穿的那些衣服,都是他給你挑的吧,還有你生病、旅行和上課吃飯,哪方面他不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句話算是說到許盡歡的點子上了,邬安安話音剛落她就立馬接話:“這不都是哥哥才會做的事情嗎。”
“哪個男生喜歡女生是盡心盡力伺候她?一般都是散發魅力和荷爾蒙吧,陸明澈這完全隻是在照顧我,隻關親情無關愛情。”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不認可你這句話。”邬安安繼續堅持自己的主張。
許盡歡一時間占了上風,更加信誓旦旦:“你看,你都分辨不出來他對我的感情裡有愛情,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都誤會了,他自己也誤會了。”
“你們可能都是覺得我們兩個平時關系好,又親近,所以自然而然地把那想象成了愛情,給它加了一層愛情的濾鏡。”
陸明澈大概率也是,關心她照顧她成了習慣,兩個人又沒有血緣關系,自然而然地就會往男女關系上靠。
所以一定是誤會。
“反正我直覺不是,陸明澈看你的眼神不一樣的,細枝末節也能感覺到他對你不是親情。”許小承也開口。
又被反駁,許盡歡張口問:“細枝末節,比如說呢?”
她仗着這幾個人現在找不到什麼反駁她的話,抓緊時間乘勝追擊,仿佛說服了她們幾個就也說服了陸明澈似的。
終于無話可說,對面的三個人都搖了搖頭:“具體我現在說不出來,但是你從現在開始仔細感受一下,我敢保證陸明澈絕對不是把親情當成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