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許盡歡當場剝開兩個雞蛋塞進嘴裡,證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挑食。
陸明澈對此也隻是輕嗤一聲,拍了拍她的頭,說:“這還差不多。”
“……”
吃完早飯醫生就來查房了,給許盡歡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确定她已經完全康複了,就讓他們出院了。
出院手續依舊是陸明澈辦的,許盡歡壓根不知道怎麼走流程,她每次進醫院陸明澈都在身邊。
回學校的時候是打的車,陸明澈上車的時候還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也不知道是他公司的員工還是别的什麼人,總之陸明澈交代了他幾件事情,就挂斷了電話。
“現在不難受了吧?”陸明澈又問了許盡歡一次。
許盡歡搖了搖頭,跟他強調:“醫生都說我已經完全康複了。”
“那就行。”陸明澈随手把手機放她手裡:“幫我拿着,我睡會兒,有電話進來就叫醒我。”
“哦。”許盡歡低着頭回應。
陸明澈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許盡歡很快就能聽到他平穩均勻的呼吸聲,昭示着他已經完全睡熟了。
大概是真的很疲倦了。
她微微側過臉,看到陸明澈略帶疲倦地倚在身後的座椅上,閉眼沉沉睡着,眼下烏青遲遲未散。
鬼迷心竅一樣,許盡歡伸手,指尖在他眼底輕輕觸了觸,很快又離開。
然後她又低頭看着陸明澈的手機,是她過生日的時候給他買的那部,他從換下來之後就一直在用。
許盡歡手掌攥了攥這個手機,希望它暫時不要響。
-
回學校後不久,許盡歡經曆了大大小小的幾場考試,都是提前考試的科目,分散着進行。
陸明澈比以前更忙,平時在學校基本上見不到他和錢萊的人影,隻有偶爾考試的時候,許盡歡能跟他見個面一起吃個飯,還要被他占一下口頭便宜。
她當下會很氣惱,對他沒個好氣,但是緊接着看到陸明澈和錢萊離開的背影,她又會想,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她跟陸明澈幾乎從來沒有經曆過類似的聚少離多,兩個人幾乎從沒分開過。
從前總是對他的存在習以為常,所以從不覺得有多依賴多習慣,現在經常見不到面才恍然發覺,這個人的存在早就根深蒂固。
“你這就是分離焦慮。”邬安安醫生聽許盡歡說完症狀後,立馬就下了定論。
“抛開男女感情不談,你就是習慣了陸明澈在你身邊,猛地和他分開才會覺得不适應不習慣,甚至會有點不安。”
這點許盡歡倒是認同,她點了點頭,說:“确實,我以前有點太依賴陸明澈了,以後得改改。”
“……”邬安安無語看她:“你簡直是油鹽不進。”
宿舍裡隻有她們兩個人,所以平常并不怎麼靠譜的邬安安此刻在許盡歡面前格外自信。
“分離焦慮不就是說明了你足夠依賴、信任陸明澈嗎?這又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你和陸明澈真的是絕配。”
邬安安胡扯起來:“你想想啊,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别的男人能讓你産生這種感情嗎?”
許盡歡搖了搖頭:“不可能會有了。”
畢竟她和陸明澈從小一起長大,這種外在條件不是跟誰都能有的。
更何況,有陸明澈在,她也不可能更信任别人了。
“這不就對了。”邬安安更加自信:“所以你跟陸明澈在一起絕對合适。”
這個CP粉頭子自始至終都堅持着自己的立場。
許盡歡歎了口氣,說:“算了,我還是先克服一下,總不能以後離了他什麼也做不了。”
她知道自己算不上什麼很獨立很強大的人,但也不希望自己完全依附于另外一個人活着。
“唉,你就是考慮得太多。”邬安安也徹底沒轍了,自暴自棄地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唉聲歎氣。
許盡歡問陸明澈什麼時候會有時間,他說要到月底,大概12月30号或者31号,其他時間不确定。
31号那天,許盡歡和桑琪她們約好了要去跨年,許盡歡莫名就想問陸明澈能不能一起去。
她也确實問了,在聊天框裡中規中矩地打字:【我和桑琪她們要去市中心跨年,你要來嗎?】
那邊大概又在忙,很久沒有回消息,過了一會兒,許盡歡終于看到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大字。
然後她看見陸明澈發來的消息。
【陸明澈:你希望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