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會騎車,替誰借的?”
顧甲還學了大半天,才敢上路的,就這最開始都小心翼翼的。
顧小文皺了皺鼻子,“吼什麼,我問秀姐兒,又不是問你。”
顧小文有時候很敏感,她立馬就懷疑上顧小狼。
“你這麼着急,車是你的?”
“當然,全村都知道。”
“别騙我,我聽娘講了是你給秀姐兒打掩護。”
顧小狼不爆發道,“你先回答我,你好好的借什麼車。”
“用啊,咱娘和葛大娘他們在周集貨郎那定了一批雞鴨鵝,嫌棄他挑扁擔們壞了苗。”
“就這?”
顧小文翻個白眼,“你以為還有什麼?”
“沒有最好,不過我已經把車借出去,你這說晚了。”
“我就用兩天,讓别人推推不行?你這不好講,我自己去和秀姐兒說。”
顧小文拿開腿上的針線簍子,起身就要去隔壁,顧小狼一把抓回來。
“去什麼去,煩人,人家憑啥,該你的。”
顧小文好笑地看他,“說不準以後就是一家人,遠親不如近鄰,幫個忙怎麼了。”
顧小狼想說你臉真大。
至于她話外話,裝聽不懂。
這才哪兒到哪兒就開始擺架子。
“你少作妖,别拿心眼子往我身上使,我直接告訴你,不用問秀姐兒,我這都不答應。”
“我是你親姐。”
“那就更好玩了,要為雞苗,你讓娘來跟我講。”
顧小文瞬間無言。
顧小狼一幅什麼都看透的樣子,隔天匆匆又走了。
顧小文生氣,好幾天都沒再理葛秀。
葛秀還真沒時間在意。
魚塘打撈,葛家分了兩條大混子,和剩下的小半盆川條。
村裡去年養的最後一頭豬也被殺了,六叔偷偷給她割的半斤五花肉,一隻豬耳朵,凝固的豬血給了一碗。
春收前吃點好的養養,今年豬圈養的幾頭豬,和村裡就沒啥關系了。
現在是以葛族的名義,租了豬圈,養了六頭小豬崽。
春收前,剛打撈一空的魚塘被葛秀簡單清理了一下。
之後先撒藥,人為補了一些水草種子,買魚苗的時候問老闆還沒有這玩意,最後還是穆薇幫忙。
葛秀好奇死了。
她咋啥都能拿出來。
不過好奇在魚苗來之前,就被抛到腦後。
她最終定下養鳜魚,搭配草魚和鲢魚,魚苗按着十五畝的量買的,足足花了兩百塊。
鳜魚兇,會吃其他小魚,按照比例放下去,後面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補苗。
緊跟着就是春收,村小都放假,回家收糧食。
葛秀這才看到氣色不算太好的肖盼晴一面。
笑着打了個招呼,“下地去?”
沒了上工要求,現在各家都顧着各家的地,都一大早就出門下地幹起來。
葛秀因為家裡人少,要幫忙喂魚喂豬,所以出門遲了。
肖盼晴搖搖頭,“我身體不好,最近不能下地。”
葛秀想到顧大娘最近在外面一遍遍數落她,看她這樣還不知情。
“别想太多,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去想,安心複習,等你考上大學顧大娘肯定會好的。”
肖盼晴也發現了,她這個婆婆很現實。
“謝謝。”
肖盼晴心裡難受,這個月子做得很憋屈,葛秀這麼一安慰,她瞬間就想多說說。
“這和考大學沒關系,她是埋怨我身體不好,人家都好好懷孕,不是我的不好,為啥到我這就變宮外孕。”
“啊?”
葛秀有點聽不懂,“什麼叫宮外孕?”
肖盼晴解釋了下,“簡單說就是懷錯地方,不能生,必須打掉。”
“不是你要打的啊。”
那顧大娘……
肖盼晴看她臉色不對,“誰說我要打?”
她結婚了,懷上為什麼要打?
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幾乎是一個眼神對上,肖盼晴瞬間就明白,心一下從半空迅速掉下來,剛剛升起來的傾訴念頭也沒了。
“我有點冷,先進屋了。”
葛秀不太放心,下地繞了下,找顧一維說了一聲,顧一維扔下鐮刀就回了家。
中午再回家,見隔壁安安靜靜的才松口氣。
誰知道等顧小狼放假回來說才知道,肖盼晴收拾東西搬縣裡去住了。
“回宿舍了,準備跟我們一起複習,一維哥急死了,我大娘氣死。”
葛秀聽着聽着覺得不對勁。
“你怪高興。”
不合适吧。
“哪有。”顧小狼沒敢再笑,直接轉移話題,“你地裡收拾好沒?還有沒有要幫忙的?”
話音落下,隔壁傳來顧嬸的喊聲。
“有空你不複習,又跑哪兒去玩,趕緊回來。”
葛秀扭頭看到希着圍裙的顧嬸,手上挂着水,看樣剛洗完碗。
葛秀還沒打招呼,就發現顧嬸闆着臉每個笑意。
“秀啊,小狼好不容易安心學習,我現在是啥也不敢讓他操心,你平時也幫我盯着點,見到人就辇回家來,别老拉着他講話,你們也大了。”
葛秀笑容淡了,沖顧小狼微微挑眉,表情清冷疏遠。
顧小狼瞬間腳底發寒,惱火地看想他娘。
“講話就講話,娘你陰陽怪氣的幾個意思,不是你小時候讓人家幫忙帶孩子的時候。”
“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