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本宮倒是要看看劉院首怎的教導子女的,來日方長,本宮有的是時間!”說完,慈和貴妃踏着重步離開,腳下的雪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甚是用力。
見慈和貴妃遠走,劉芹芹重重地在地上“呸”了一口,“等我進了宮,定搶了你的恩寵!”
“行了,有話回府再說。”劉懷德拉着劉芹芹率先離開,連個眼神都未給陪看這一場鬧劇的衆人,好似他們從未存在般。
“一家出不來兩種人,說的就是他們的吧?”鳳歡歡感歎道。
“奴婢也是第一次見這般場面,奴婢現在腦子有點亂。”
“深宮裡多的是這般肮髒事兒,這才哪到哪,我能給你講出一堆。”
鳳歡歡側頭一看,說話之人是藍月郡主,她緊忙半福身:“見過藍月郡主。”
藍月茗拉起她的手,湊近看她,目不轉睛,問:“小丫頭,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啊?”鳳歡歡一頭霧水,瞪着兩顆葡萄樣兒的眼珠,問道:“郡主何出此言?”
藍月茗真是有些挫敗,頓時有些不開心:“你這個小丫頭記性怎的還這般差?鳳府差你吃的了?沒将你補好?”
“你這個人說誰腦子不好呢?”見鳳歡歡有些怒意,藍月茗“噗嗤——”一聲笑出,眼睛如鈎月,漂亮極了,她說:“哎,這才是我認識的小丫頭嘛,像個小刺猬似的。”
鳳歡歡很不喜這般感覺,于是便追着問:“我見過你嗎?你認識我?”
藍月茗打着晃兒,神秘兮兮地說:“可不是,我還認識你哥哥呢。”
“啊?”鳳歡歡徹底沒了思緒,她站定原地,絞盡腦汁地想,這藍月郡主确實見着有些面熟,尤其是她笑起來那八顆白牙,還有她大笑起來那雙彎彎的月牙眼。她想了許久,腦子裡好似沒這般人物,于是她放棄了,看住一直沖她笑的藍月茗,問道:“你到底為何人?”
藍月茗還是看着她笑,她此時有些氣惱,做出欲要走狀:“不說我走了,我不想聽了!”
“哎——别走啊,我剛剛還替你教訓了那個大馬猴兒,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鳳歡歡站住腳,回眸,再一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見她眸中确有怒意,藍月茗也不拐彎兒了,笑着說:“小沒良心的,我是月亮姐姐啊,你忘了?”
鳳歡歡怔大眼,愣住。所有的回憶如泉水瞬間噴湧,大聲囔道:“你是月亮姐姐?”
“怎麼?離開數十載,不認得我了?”
眼前的人瞬間與兒時那位喜歡着嫩黃色長裙的姐姐重合。十年前,還是孩童的鳳歡歡總是被世家同齡孩童祈欺辱,有一次哥哥和世子府的庶子吳哲打鬥在一起,他們人多,哥哥挂了彩。而她還是半大奶娃,哥哥叫她快跑,她舍不得哥哥。許是哭聲過于響亮,一個穿嫩黃色衣裙的姐姐從天而降。她會武功,趕跑了那群欺辱哥哥的人。
至此,三人經常混在一起。隻是好景不長,忽然有天,月亮姐姐再也未曾出現他們約定的秘密蒼樹下了。
為此,她還難過了好些天。
眼眶早已蓄滿了淚,她在看着面前着靛藍長袍的女子,淚珠有序地滾落下去,她幾步便跑到了藍月茗面前,伸開雙手,直接撲了上去:“月亮姐姐,你是月亮姐姐。”
藍月茗啞然失笑,順着鳳歡歡的背,輕哄着:“小丫頭,怎的還這般愛哭鼻子。姐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誰若是欺負你,就當場報複回去。你可是尚書府的嫡女,你娘是琅将軍府嫡女,這身份能作天作地的,别說一般的世家,皇子公主們都得掂量掂量。”
藍月茗說這話時,視線不定時地瞟向一直未離開的楊惠珠身上,這人怎麼如此沒眼力見兒,她想。于是,繼續說道:“更何況,鳳毋白如今是少年将軍,你怎的還能被一些阿貓阿狗欺負了?那你哥哥奪這些功名,有何用?當擺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