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在一起,各個眼角含着淚,多年未見,大家都變了,尤其是藍月茗。白苕還是不能理解,問道:“月亮,你為何女扮男裝?”
藍月茗笑笑:“長年在邊關,女裝不方便,索性就習慣了。”
鳳歡歡立馬插嘴道:“你在邊關?那……….那………”
她的确興奮的忘記月亮姐姐即是藍月郡主,從小随長公主驸馬前往邊關。如若這般…
那哥哥豈不是…
鳳歡歡吞吞吐吐的樣子,藍月茗立馬意會,主動道:
“想問哥哥可安好?”
藍月茗說這話時,笑眯着眼角瞥了一眼白苕,意思在明顯不過。可這舉動,讓鳳歡歡和白苕明顯一僵,尬在原地。見兩人誰都沒往下接這句話,到底是邊關軍營長大的,藍月茗很快便收住眼神,岔開話題:“對了,我回來時途徑觀音寺,見到了完姨,她讓我帶個好,還讓我帶句話:
紫苕漫山,最是翩然,随風飄揚,落地生根。”
其實白苕對于藍月茗,僅一面之交,多的是鳳歡歡對藍月茗的感情,多為耳聽,如此算是熟稔。可當藍月茗道那句母親的話,她的眼眶瞬時蓄滿了淚,這場景在旁人眼裡,這三人好似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各個熱淚盈眶的。
她很是感激,因為藍月茗大可不用看她娘,也大可不必傳話,這些,都是因着歡兒。就沖着這份舉動,她算是欠了藍月茗一份情。這句話,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娘知道,娘都知道她的處境,娘在變着法的告知她:苕兒長大了,自由了,想去哪便去哪。
“月亮,謝謝你,我………….”白苕真的不知如何感謝,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
藍月茗上前,擦着她的淚,道:“歡兒将你當做親姐姐,那你便是我月亮的好友。完姨挺好的,我見着她冬日衣衫足夠,也留了足夠的銀兩修繕寺廟,那裡人傑地靈,的确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完姨說,每當春始,山裡的生靈便會冒出頭角,春有筍,夏有果,很是自在。”
“好…….好……….”
白苕已泣不成聲,鳳歡歡順着白她的背,寬慰道:“月亮姐姐說了完姨很好,那就好肯定好,白姐姐别擔心,若是想完姨了,我們擇日偷偷去看看好不好?”
原來,觀音寺長年被丞相府暗哨盯着,她們想去,太難。
晌午的暖陽穿透廊庑,映的人身上暖烘烘的。閑庭的人也越來越多,各家小姐三五成群,自成一派,通過表情很容易便能分辨出誰與誰要好,誰與誰不合。白苕躺在鳳歡歡的懷裡啜泣許久,鳳歡歡也沒擾她,白苕心裡憋了太多事兒,發洩出來,許是件好事兒,她想。
鳳歡歡和藍月茗并排坐在美人靠上,這時,懷裡的白苕終有所反應,她有些羞澀地擡起了頭,看似已整理好情緒,這會兒,她垂覆着眼睫,接過海棠遞上的絹帕,掖了掖眼角,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一時沒忍住,倒是讓歡兒和月亮看了笑話。”
藍月茗笑了笑:“哪有的事,有時候發洩出來是好事,最怕發洩不出來,會久病成疾。”
“就是就是。”鳳歡歡迎合道:“想哭多久就多久,哭出來就好了。若是常在心裡憋着,還得找那個劉懷德。”
這話引得三人哄堂大笑,藍月茗道:“你别說,還真的找他,這下我可是明白了皇舅舅的苦衷了。”
白苕聽的雲裡霧裡,眸中盡是疑惑,她想了想,很快便想到了那聞名京城的劉芹芹,于是探問道:“怎的了?可是那劉芹芹又作妖了?”
鳳歡歡哈哈大笑,與藍月茗對視了一眼,又是一番捧腹大笑:“白姐姐聰慧,你可知剛剛雪梅園發生什麼了?姐姐都沒趕上一出好戲,我就在在那遇到月亮姐姐的。”
于是,鳳歡歡手舞足蹈地将雪梅園之事告知白苕。白苕聽得一樂,掩面而笑:“那劉芹芹可不是什麼腦子有問題。”
鳳歡歡和藍月茗相視一眼,接着看回白苕,聽得她繼續道:“最起碼我知道的劉芹芹和劉懷德并不是大家口中的模樣,還得從兩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