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練完琴後要敷藥的。”
沒等姜婺應允,傭人就自顧自地推門而入,對着因為彈琴沾染到血迹的“夫人”做出有請的手勢。
姜婺面不改色,準備跟上去。
不過她旁邊的芋圓臉上倒是比她還着急,“姜姐,真的要去嗎?”
“沒事。”
芋圓沒擔心幾秒。發現自己榮幸獲得角色。
“管家?剛剛他們都到處找您呢。有一些婚禮宴席上的事情要處理,趙姨她還沒有您清楚,操心不過來。”
傭人說着,也把莫離帶上,“你是新來的傭人?正好人手不夠,你陪我一起幫夫人敷藥吧。”
幾句話把姜婺衆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一時間竟然難以分清誰才是真正的雇主。
要不是還要推劇情,莫離這脾氣早就忍不住了。
三人一對視,決定分頭行動。
等芋圓出去裝模作樣地開始指揮幫忙後,傭人竟然還在原地保持着“有請”的動作,等着姜婺去敷藥。
姜婺不明所以,“還要去哪?敷個藥而已,不能在我的房間裡敷嗎?”
傭人像是設置好的玩偶,發條一旦擰上,軌迹都是既定的。“夫人,你在說什麼玩笑話。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小房間裡上藥的。而且膏藥也一直放在那裡,總是來來回回換地方,會很麻煩的。”
“而且膏藥很貴重的,萬一磕着碰着了,您是沒什麼,可是總裁肯定是要問責我的不是?”
姜婺:“……”
表面一聽很有道理,實際一想全是放屁。
真不怪姜婺官僚主義有點重,動不動就想問問到底誰是雇主誰是傭人,主要實在是這個副本裡的傭人過于倒反天罡。
小不忍則亂大謀。
姜婺忍氣吞聲跟在傭人後面。
外面的狀況讓人有些恍惚。
正中間是一個舞池,邊角擺着十幾層高的蛋糕和紅酒。
穿着優雅的太太和先生們翩翩起舞,都在慶祝着這對即将步入新婚殿堂的新人。
…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并不是以姜婺俯視的角度所看到的。
而是平視。
這意味着她現在在一樓。
但是姜婺也清楚這絕不是一樓。
她默默思忖,直到對方将她帶進最角落的房間。四樓和三樓的布置雖然幾乎一樣,但是在三樓,這個房間并不存在。
這像是一個憑空捏造出的房間。
越靠近小房間,熏香的味道就越濃郁。似乎本源就來自這裡。
傭人再次敲門。
回應的聲音捏住嗓子,尖尖細細,姜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诶呦,這不是我們夫人嗎?”蝴蝶捂嘴,作驚訝狀。
姜婺早該想到的。
以系統的尿性,為了順利完成重演,當然會找人将空缺的身份頂上去。
“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和我這麼說話,難道你忘記十八公怎麼死的嗎?”
其實沒關系。
主要還是因為十八公違反了規則,私自拿了東西。
但是吓人嘛,當然要避重就輕。
蝴蝶讪讪。
傭人對于醫生和夫人的談話并不擔心,“夫人,請先服用這顆藥。總裁特意為您準備了蜂蜜水。”
一杯破蜂蜜水還裝上體貼了。姜婺假意服用,實際上轉頭就吐了出來。
三無産品可不敢亂吃。
“沒事,你吃吧。藥早就被我換了,現在這就是維生素。”小白花解釋。
謝謝,那更不敢吃了。
姜婺怕一入口發現裡面是姜做的。
她正襟危坐,手裡的“藥”趁着傭人不注意扔了老遠。
強子作為醫生助理,領着厚劉海端了一碗漆黑的東西走過來。
離近了看,還會冒泡。
蝴蝶剛剛垂下的士氣又重回頂端,“請躺好吧夫人,我們先從您的臉部開始。”
姜婺才不會老老實實聽從他們擺布,她拉拉着臉,皺眉,“你這藥過期了吧。一看就用不了,知道的人說是金玉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女巫熬的湯偷過來了呢。”
蝴蝶和強子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這藥當然沒問題。夫人不相信的話,找人試試藥好了。”
莫離冷嘲:“說得倒輕松,找誰?”
她看向蝴蝶,“你這麼積極,你來試試?”
蝴蝶後退一步,将一直躲在後面的厚劉海猛然推向前。手上以衆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的速度剜了一塊膏藥敷在了厚劉海臉上。
“這不就有人願意試了?”
“啊啊啊啊啊啊———”
厚劉海發出凄慘的叫聲。
那膏藥本來隻在她的右臉上,現在竟然跟細菌繁衍似的迅速爬向她的滿臉,直到她的面部覆滿黑色。
【已開除傭人候柳海,一天後開除新的傭人。】
【明天開除傭人預測:姜茶】
經過多次開除預測,姜婺已經淡然。
她看向猛然倒地的厚劉海,死亡沒有任何預警,死不瞑目。美麗動人的臉上眼睛瞪得如同銅鈴,瞳孔放大,表情還保持着最後一刻的驚恐。
這變相不由得讓所有人齊齊後退幾步。
可沒幾分鐘那膏藥竟然自行脫落下來。
姜婺怔然。
脫落掉膏藥後,厚劉海的臉竟然和小白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