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甦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秦先迫不及待地出了門,雖然他不知道水果說何物,但是秦先既然認為這東西這麼重要,那他一定是重要的。
秦先急匆匆的腳底生煙跑出屋裡。
他這是兩室一廳,從沙發到玄關也近的很。
許明正在樓下等他,見他下來還傻愣愣的問:“咋樣?”
秦先臉上的笑已經完全淡下,深邃的眉眼使得他這個表情格外暗沉:“符沒問題?”
許明簡直跳腳:“當然沒問題!那可是我畫的最好的符了。”
秦先:“隻能等七月半鬼門開,讓閻王派人把他勾回去了。令牌也不起作用。”
聽他這麼說,許明神色也凝重起來:“他應該是厲鬼吧,凝實到這個地步,到時候害人怎麼辦?”
秦先:“我盡量在這一個月都把他留在身邊。你先回去吧,我怕呆太久他起疑。”
許明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等等!”
許明以為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了?”
秦先從口袋裡掏出張大鈔,嬉笑:“你車上有水果不。”
這也是沒辦法,秦先住的地方太偏了,方圓十裡都沒有什麼店,他又不能真的去買,萬一那鬼手放哪裡一摸,正好摸到底下的東西,知道了怎麼辦?
許明伸出手,夾走那張大鈔。
他還真有。
秦先拎着水果進門的時,隻見甦欣長身姿坐的端正,眼睛盯着他背後語音轟鳴的電視,看的目不專睛。
秦先歪靠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房門,那鬼瞬間僵硬轉頭。
秦先輕笑:“我回來了。”
沈甦瞬間站起,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他:“我剛,不小心動了一下,這個東西裡面有關了一個人,我一時好奇……”
秦先:“沒事,這東西叫電視機,裡面隻是一些。”
他頓了頓,然後想好措辭:“留影,并不是關人了。”
沈甦其實從剛剛的研究裡已經發現了,但是秦先解釋的認真,他于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點點頭。
他點頭時也沒舍得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事實上他說話說的認真而帶着誠懇,實際卻是眼睛連挪,都不舍得從電視上挪走分毫。
秦先看着他也覺得好笑,正在這時,他手機叮咚響了一聲,秦先掏出手機。
秦先開着他那破車一路連飚帶突的在晚上十二點之前滾回了劇組。
因為他們導演說晚上十二點需要圍讀。
要說這個導演也是個糟心玩意,拍個恐怖片要求演員十二點參加,不得請假。
他隻是一個十八線群演而已,還要被波及,何至于此。
劇組是在H市旁邊的一座山裡,風景秀美,山高水遠,隻是,這是沒有遇到大雨的情況,一遇到大雨,山上泥石滑坡,樹木橫陳。
到了圍讀地點附近,本來在黑暗裡瑟瑟發抖的人以一種看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沒想到本來都逃過一截的人又回來了。
圍讀露天席地的,大家圍成圈,隻有中間點了一叢火,四周都是樹木。
這時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群演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小聲說:“我怎麼感覺涼嗖嗖的。”
秦先聞言往他身後一看。
喲,那可不,隻見他身後一個黑影正靜靜的站在後面看着他呢,腰間的令牌隐隐發燙。
秦先再仔細一看,是那個演吊死鬼的群演。
秦先狀似不經意的繞過一大圈人,坐到了那個群演的旁邊。
這下他看的清清楚楚,那鬼穿着一身嘻哈牛仔衣,腳尖點着地的趴在群演肩頭,歪着臉努力吸食着群演的生氣。
一根黑線從群演鼻息牽起,另一頭系在了鬼的鼻尖,那線并不實,飄在空中時隐時現。
兩人之間有牽扯,但不多,可以強行送入地府。
令牌在他坐下那一刻瞬間發燙,秦先按住令牌,令牌立刻飛起,飛到那遊魂旁邊,那遊魂并沒有注意到令牌,還在陶醉的吸食生氣。
這是他們在人間生存的根本,陽世人的陰氣,吸到鼻子裡轉化為陰氣。
令牌在那線隐去那刻立刻發出絢爛光彩,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那鬼措不及防的回頭,在下一刻,他鬼已經到了地府。
令牌把人送完後自覺的飛到了秦先腰邊。
他手背的本來快消失的青色血管,在這時突然往下延伸了一點。
群演在這時,突然感覺到秦先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原本他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血色,但在那一刻他突然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這一幕并沒有人注意到。因為凡人根本看不到這些。
除了秦先和那個說冷的群演,他發現在秦先在他旁邊坐下那一刻時,他身上竟然開始回暖了。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傳聞。
秦先在他們這些小糊咖中可出名了,之前他便聽說過秦先在一個鬧鬼的劇組呆了兩天後那劇組瞬間安甯了,據說說他陽氣重,鎮鬼。
從那以後很多靈異劇組都樂意請他,包括這次導演也是,求個安心,所以導演也開始了他的騷操作。
正巧十二點到了,導演這時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