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看了眼雖然笑着,但是渾身冷氣都要冒出來的秦先把,那句不是問他咽了下去。
而走到桌邊的沈甦,在臨近桌邊事緊急拐了個彎,電視機前小櫃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小水杯。
陳則無力吐槽。
明明可以自己問的,偏偏要繞一個她。
難道她是他們小情侶中的一環嗎?
這時秦先終于放下他的手機,然後匆匆扒了兩口飯。
吃完飯後他站了起來。
秦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吃吧。”
陳則茫然哦了一聲,默默扒飯。
說完話後秦先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陳則看着站在一旁看着秦先背影垂眸的沈甦。
在心裡默數。
一……
剛踏出門的秦先往後挪了一步,身子踩在門框前,頭往後仰,朝裡探出一個腦袋:“現在走嗎?”
沈甦擡起頭,無比輕聲說:“好。”
陳則突然想起那個面對她時渾身冷的要掉渣一樣的沈甦。
在看看眼前這個,對秦先說話等都輕一半聲音的沈甦。
突然感覺到世界不公,于是化悲憤為食欲的陳則大口塞了幾下飯,最後猶豫着對兩個人逐漸淡出視線的背影說:“小,小心點點,别被抓抓了了。”
秦先先是一愣,随後被這個色膽包天的小丫頭氣的想笑:“怎麼?怕我們開房被抓了?”
陳則:“!”
他就這樣水靈靈的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這人表情毫不掩飾,倒是讓秦先十分稀奇。
他萬萬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純種聽不懂好賴話的人。
他以一種看稀罕物的眼神看着陳則,看的她脊背一縮,默默吃飯。
秦先:“你别介啊,這傻孩子,亂說話。”
沈甦低低應聲:“嗯。”
他知道秦先這樣說絕不是想着對他解釋,而且怕他傷害陳則。
心髒好像被人捅了個豁口,裡面早就被攪得軟爛的東西流了出來。
他如今是秦先絞盡腦汁,無時無刻不小心防備的對象。
這種感覺并不好受,秦先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在他眼裡,隻要是他的人,不論是誰,不論做了什麼,别人都不能過問。
隻有他能。
以前沈甦也是他護着的人中一員,現在是他為了另外一個人,時時刻刻都防着他。
就連每次出門時,他都生怕沈甦害人,以一種挂墜的姿态把沈甦拴在身邊。
他想讓他别這麼防着自己,卻不知道以什麼立場。
兩人步行在泥濘的小路。
這幾天雨大,路并不好走,但秦先走在這貫穿山間的小路,又快又穩,沈甦以始終落後他一步的姿态跟在他身後。
在兩人步入平緩地區時,秦先冷不丁聽到身後的人說:“如果我說我不是鬼呢? ”
終于來了。
秦先想,這鬼終于還是沒有扛住,準備跑了。
秦先揚起一個弧度标準的笑:“前輩,無論你是不是鬼,我都是真心實意的邀請你觀看一下我們祖國大好河山的。你看我們相處這麼久,我是不是我無比真誠?”
沈甦:“我要不是鬼,你也帶我看嗎?”
要他不是,秦先還真沒那國際時間,但是當務之急是穩住他。
秦先眼都不眨一下:“那當然了,我把你當朋友啊。”
沈甦眼不錯的看着他,眸色深深,似乎其間有他根本看不出的東西。
沈甦的目光是那樣的深切,好像要透過這一眼的觀看把他的容貌印入心底。
最後他才戀戀不舍的移開目光。
沈甦說:“我是神。不是鬼,你信嗎?”
哈?
秦先第一反應是嗤笑,但是看着沈甦認真又仔細的表情。
他不好當着他的面笑出來。
怕是天庭閉鎖之後,想修煉想瘋了的鬼。
他想。
于是他臉不紅,心不跳的重重一點頭:“信,我信。”
秦先說來也是一個無比神奇的人。
平時他能冷着張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但是一但有點什麼事,他能立刻臉上一抹笑,和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
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自然也是爐火純青。
沈甦和他相處了很久。
久到他腳下的地方還是海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熟識了。
自然知道他半點不信。
但是不信也有不信的好處。
他可以時時刻刻,跟着秦先了。
就在這時,秦先腳下一停,他看着前面:“到了。”
沈甦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卻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