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拿出老幹部謝絕熱心群衆的架勢:“别謝我,畢竟你這也是困難,對不,有個問題想問問。”
秦先一邊說話,一邊悄悄關注這人的神态,在他說完那句問題時,這人神情立刻一狠,手也緊握成拳,手臂隆起一片誇張的肌肉。
秦先恍若毫無察覺一樣,接着往下問:“你說……”
那人已經走到了他身邊,手裡緊握着一根細長的東西,那是他剛從牆邊沿過來時,摸到的東西。
“你們村有多少像你這樣的貧困人家啊?”
“啊?哈哈哈。”那人的手都已經微微擡起了,隻等這人不識相的問出問題,然後給出緻命一擊。
至于其他兩個人,一個村裡吃裡扒外的家夥,一個長得跟個娘們一樣的男人,有啥好擔憂的。
他有恃無恐的舉着斧頭,隻等這人找死,卻沒想到這人完全問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他一臉懵逼的想,不對,這與設想中的一樣啊。
他悄悄把斧頭靠回牆角,然後老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人得了他的答案後,拖長聲音的哦的一聲,然後若有所思。
接着要幹什麼也不說,隻是晾着他,他的心情從一開始不如打死這人以防後患,變成這人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等于,那筆錢他能拿到,那可是那麼大一筆錢呢,就算神老爺,一次性給的錢,他都分不到那麼多呢。
這裡布局可以用前後來分,而且越往後越有錢,譬如村長之流,越前越低,譬如這人。
并且剛剛他在分叉口問林華時,他并沒有思考,一般我們在這種鄉下小村莊找人,那人最先想起來的應該是,那戶人家的名字。
而不是看着村子,然後不假思索的說,住在這裡的,現在怎樣想都沒用,不如實踐一下來的實在。
于是他問林華:“村子裡還有其他人苦難的人嗎?帶我去看看,别都往前擠啊,往後捎捎,你怎麼老帶我往前捎。”
說到這,他有些揶揄的擠兌:“是不是前面有你心上人呢?”
在這兩人看來,這新來的考察員,隻是在剛剛考察了一番,現在要接着考察,并且為了緩解兩人的心情說起了玩笑。
所以兩人沒有絲毫懷疑。
而林華紅着臉打着手語:“我沒有,但是我有喜歡的人,請不要說出去。”
“你一天到晚在這比劃啥玩意,人可是高知人士,咋可能看的明白你這鳥玩意。”
他一把推開林華,整個人沖到秦先面前,距離之近,吐沫橫飛,還好秦先趁兩人錯位之際往後退了一步,不然很有可能獲得洗一把臉的成就。
當然,他往後退的同時還沒忘了順帶把旁邊的沈甦拉開,然後他拉了一個空。
他懵逼轉頭一看,人沈甦已經站到一步遠的地方,好整以待等他了。
這人一張臉杵過來:“我跟你說主任,就這小子,他怎麼可能有心上人啊,他不過就一個打雜的……”
說到後面,他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刻收住這個話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主任,是不是這個錢,按家裡人口算的啊。”
秦先:“确實是,一個人一次發八千,兩個人就是一萬六,如果愛人有什麼疾病的話,我還能往上報一點。”
那人搓了搓手:“如果愛人死了呢?”
秦先恰到好處疑惑:“這,好像不行吧,人都死了,這怎麼領錢?你愛人是有什麼事嗎?一定要說啊,能幫的我一定幫。”
“明白,明白。”
他沒有反駁他那所謂的老婆,也就是說,他有一個老婆,而且現在可能還沒死,但是馬上要死了。
就算是最精準的儀器,最好的醫生,也不可能精确的說出别人的死亡時間。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能有這個本事,殺了那個人的人——兇手。
又說是最近死,他又想到線索斷在此處的陳則。
同一地方,又都是女性,他很難不多想,并且甚至,很有可能,他所謂的老婆就是陳則。
不,這不可能。
他在陳則身上留的符,非大能神物不能破,這個人,不過沒有半點法力的人。
秦先再次打量這個占地有點分量的單叢小屋。
一層一叢的屋裡地上密密麻麻堆滿了東西,後廚和洗浴的地方隔在一起,并且他剛剛也去看了,什麼也沒有。
他剛剛去後廚時,沈甦就在前面,這樣一來也排除了躲貓貓的可能。
秦先笑着往外走,轉頭和沈甦商量着将要去的人家。
在側頭時,他觀察着沈甦身後這未圍起的小院部分。
沈甦與他四目相對一刻,然後心領神會的看向他的身後。
小院邊沿能很明顯的看到之前有規劃過院子的痕迹,因為雜草沿着邊沿生長了一圈。
院子裡雜草很多,多到像無人居住一樣,因為有人居住一定是會打理門前快長到門裡的雜草的。
他沒打理,這又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小屋右後方,一塊一些少雜草的地。
跟這雜草叢生的地方相比,這地方實在有點像斑秃了。
秦先不由得多瞅了兩眼,那地方在屋後,但向北,北為陽,那這麼稀疏更不應該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地方常有人去,因為有人常常在那片地方上走過,所以草底下的土被壓實了,根系無法吸收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