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同樣漂亮的眼睛互相映襯。
他不确定自我得要死的媽媽能不能把道理聽進去。
鈴木統子難得低頭認錯了:“說得也是,是我考慮不周,我的小将還太幼小了。”
老媽什麼意思,是不是在侮辱自己?
鈴木将猛灌一大杯牛奶,忿忿道:“我以後肯定會長很高。”
基因好着呢。
鈴木統子回得不鹹不淡:“嗯,好孩子。”
好孩子的手機被收繳了。
粉碎式沒收。
“少和沒關系的人說話。”鈴木統子表示。
鈴木将對鈴木統子也沒有話要說了,他可以和爸爸聊很多自己的感受,卻對這個女人毫無辦法。
該怎麼說?
他是孩子,她是媽媽,孩子怎麼能怨媽媽;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得保護女人;
兩種身份,又截然相反的失權。
鈴木将倏地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萬分尴尬的處境上。
假如媽媽是爸爸就好了……
不是變成那親密關系毒素化身的親爸,而是性别變一下,這樣他反而能——
“哦,”鈴木将站起,若無其事地應了聲,“飽了,我上學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媽媽上班也是。”
上學。
成績還行的鈴木将上課很認真,認真地給課本上的曆史人物畫上大胡子小眼鏡。
可能這也是他成績不如小時候的鈴木統子的原因。
學習基因被稀釋了。
除了不好好學習以外,鈴木将今天還在學校打了女生。
一個高他一年級,家裡很有錢,被董事長爸爸寵壞的千金小姐。
“你媽是個賤女人。”淺桐美乃莉對鈴木将說。
鈴木将于是出了手。
什麼男人保護女人。
這件事是對方挑起的。
千金小姐讓巴結自己的同學把低一年的學弟叫到學校死角教訓一下。
她在旁邊美美旁觀。
可惜鈴木将對超能力的優秀控制是完整地繼承了母親。
小團體一下子被反制,淺桐美乃莉在其中尤為狼狽。
她最開始還會裝哭。
特别真,眼淚熱得和鈴木将昨夜夢裡感受到的一樣。
這讓他感到惡心。
鈴木将說:“你再說一遍。”
淺桐美乃莉想自己又不是傻,剛才說的時候是什麼情況,自己處于人海戰術的優勢地位,現在又是什麼情況……眼尾都因為淚水泡久了,蜇痛不已。
鈴木将誠懇重複:“再說一遍。”
“哈,”淺桐美乃莉忽然明了,“原來你恨她呀。”
她很快糾正了說法:“不,你是想恨,卻不敢恨。”
“不對。”
鈴木将搖頭,嘴角微微放松地勾起。
又是傍晚。
靈幻新隆如昨日般一如既往走過街道,踏上公寓樓梯,經過拐角,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後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
難以置信,房間裡那片鮮豔的紅色……是什麼?
昨晚的許願成功了?
還是他先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