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鬼火透出凜冽的寒意,伸出灼灼燃燒的焰舌,親密般地滑過她的眼球。
鈴木統子眨了眨眼。
鈴木統子常無視掉惡靈。
這種東西,她把它們當灰塵,随處可見,不值入眼。
此時此刻,惡靈揚起惡心又谄媚的笑臉,對鈴木統子開口:“Hi,本大爺是小酒窩,真有緣分呀,我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啦。”
他又叽叽歪歪,用綠色火焰冒出來的小手扶着鈴木的臉,輕輕柔柔地撫摸:“呐,我們好好相處吧。”
鈴木統子決定把惡靈當蟑螂。
除蟑行動開啟。
天光大亮。
又是新的一天,魔津尾純愛作為有工作目标卻沒工作方向的重返職場人士,非常迷茫。
從哪去找那麼一大隻又透明能隐身的惡靈?
可這樣的他卻被大早上叫到爪組織總大統領的家門口。
領導開門,丢給魔津尾純愛一隻半死不活的惡靈。
……完全是一坨黏糊變硬的大鼻涕。
還是生病發黃綠的那種。
具魔津尾純愛觀察,惡靈本體應該是綠色的,但此時已經灰透了。
鈴木統子:“加油。”
意味不明。
令屬下汗顔。
幸好魔津尾純愛是個對所有惡靈都抱有憐愛之心的惡靈平等可愛主義者。
他滿心懷喜又小心翼翼地捧起蛋糕醬——見到的瞬間取好了名字,放進了自己的小花瓷瓶裡開始養蠱毒。
就是很多野生惡靈關一起厮殺直到隻能最後一個最強大的個體。
這很不惡靈保護主義。
“老媽,你剛剛見誰?”
鈴木将打着哈切問,家裡安靜的早晨,開關門聲音太引人矚目了。
鈴木統子答非所問:“我半夜發現了隻惡心的蟑螂趴在臉上,就要鑽進眼睛裡去了。”
鈴木将驚到,渾身不自在,打了個毛骨悚然的寒顫——
“不是吧,你騙人。”
“真的。”鈴木統子超級認真。
“噫……”鈴木将抖了抖皮膚上發直的寒毛,轉身跑走了。
跑掉的鈴木将背後,鈴木統子有丢丢失落。
她覺得……
鈴木統子想……
想被繼承了父親的溫柔的孩子理睬。
她冷冰冰的,遇見的也都是冰冷冷的人或鬼。
轉眼,鈴木将又顯了身影,他給鈴木統子拿來了濕巾。
不高個頭的男孩踮着腳給她輕柔地擦拭臉頰,眼周……
極柔極軟的碰觸,溫暖得就像貓咪在陽光下偏頭,被人輕輕撫摸頭頂。
鈴木統子闆着臉。
鈴木将越擦,她越以一副被人欠錢的債主模樣。
反正感覺這人反應神經有問題。
倏地,鈴木統子開口:“小将,看着你逐漸長大,媽媽心裡不太……我想你還是那個小小的乖乖的小寶寶,可你已經長大了。”
表情是冷酷無情的,而聲音卻是軟糯溫和的,總之各論各的。
“我想讓你繼承我得到的所有,小将。”
鈴木将:毛骨悚然。
雞皮疙瘩起一身。
他覺得這比剛才的蟑螂還要可怕,老媽大早上被蟑螂刺激了,瘋了。
鈴木将問:“你最近還要出國嗎?”
鈴木統子答:“不出意外,我今年都會留下來。”
一直到她征服日本本土。
進軍國外。
鈴木将聽不見她的心聲,忍不住揚眉,興高采烈地,而後又别别扭扭抱了一下鈴木統子。
别扭這點絕對是遺傳老媽。
幸好不多。
然後,鈴木将撈起掉落的濕巾,又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