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愈結束,醫生對鈴木統子說:“下次來,你可以和我說說婚姻。”
失去眼淚的她,又恢複成沒魂的模樣。
踏出醫生辦公室——
活到這個歲數的人該怎麼面對世界?
鈴木統子選擇停滞不前。
死到比這個歲數還要多得多的最上啟示選擇調頭,以生前的反面,再度面對世界。
鈴木統子看見等在外面的鈴木将,獨自一人,額頭滿是汗水,喘着粗氣,像剛跑完一千米體育考試那樣。
不知去哪玩,又趕回來的樣子。
與此同時,鈴木統子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周圍,又極快地收回眼神。
最上啟示沒在。
鈴木統子很煩這隻惡靈。
就算靈魂隻剩殘渣,也煩。
她停在鈴木将的身前,擡起手,用衣服裡面的細膩軟布料給他擦了擦額頭上汗。
“回家嗎?”鈴木将問。
鈴木統子默認。
一會,她開口:“沒有下次,小将。”
鈴木統子不願來這,不願做對人展示傷痕,那讓她感到失去掌控。
“啊……”鈴木将的臉皺起來,“老媽你怎麼這樣啊,都交了費用了。”
他們鈴木家不差錢。
鈴木統子不點破,也不說話,可能是默認,也可能是無奈。
鈴木将沒能從小酒窩神哪裡奪回媽媽的靈魂。
再自信也不行。
可以說能趕回來接看病完的老媽都靠最上啟示在最後時刻出手——他真的很裝。
最上啟示比鈴木将的舊派BOSS老媽鈴木統子還要再裝些。
神墜落的時候,人們恍若夢醒。
夢醒,說不清是不是好的夢,但人總是更想睡着,而非醒來生活。
奇怪的是,人們把夢之前的“一段”也當成了夢。
簡而言之,鈴木将的恐怖分子老媽應該不用進監獄了。
也不用被全球通緝。
鈴木将覺察到了變化,于是守着黑夜,等到最上啟示的出現。
他的外表有了着變化……鈴木将思忖,最上啟示似乎更像個正常的大人了。
俊秀的外貌,溫和的面容,像個可以述說心事,又知自己不會被他批判或者評價的那種好相處的人。
不當争媽媽寵的小孩,改當靠譜家長了?
“還沒睡嗎?”最上啟示對鈴木将笑笑。
鈴木将:“我媽呢?”
最上啟示才流露出一絲鬼氣森森:“嗯?我不清楚呢,消化完的東西還能複原?應該不行吧。”
鈴木将才心中炸雷,想,完了,家裡沾上比鞋教更不幹淨的東西了。
雖然他早該這樣覺得!
會不會覺得有些晚了——鈴木将抛之腦後。
最上啟示又恢複人樣,家長式的揉一把鈴木将的刺猬頭腦袋。現在的模樣更接近處于他生前,還是好人的時候。
一張被水浸濕又晾幹的舊報紙。
也不知道惡靈怎麼想的,找了這麼一副模樣。
“手拿開。”鈴木将冷冷出聲。
“态度很壞呀。”
最上啟示脾氣好地收回手,放小孩去睡覺。
——惡靈生前就是一位脾氣好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