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沒有咒靈祓除的委托了。”
孔時雨驚訝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坂田銀時,明明對方站在自己的面前,卻能看到對一般人來說,視線以外的畫面嗎?
雖然對于六眼的能力,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讨論,但真在面前體現出來的時候,沖擊力還是絲毫不減。
他再次對六眼的恐懼加深了一些,更加認真地對待委托的事情。
生怕自己挑到不合對方胃口的委托,又擔心自己耽擱的時間太長,讓人等不耐煩。
“就這個吧。”
一目十行,全腦高速運轉的孔時雨茫然地擡頭:“啊?”
坂田銀時向前走近了些,高挑的身體向下俯去,從上方遮蔽住大片亮光,自上而下的注視格外具有壓迫感。
他伸出手指,從電腦屏幕上從下往上,精準地指向自己看中的委托。
“這個綁架人質的委托,我覺得就不錯。”
孔時雨:“… …”
他是不是高估對方的道德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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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廢棄大樓外,一個戴着口罩,雙耳打着耳釘,妥妥一副混混模樣的人不耐煩地在門口打轉。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殺馬特,但其實也算是個正兒八經的詛咒師。
他今天在這裡,是為了一個綁架的委托。
綁架的對象是個富人的私生女,這是他最喜歡的委托類型,危險小,給的錢也多。
具體的家宅内鬥他不感興趣,他隻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到報酬。
這次一起做委托的同伴醉酒走夜路的時候,被人敲了悶棍,這才被迫發布了委托,從外面喊了個不認識的人加入。
但他不想讓外人瓜分他們的報酬。
想到這他眼裡閃過狠絕。
任務結束之後,就把那人一起殺了吧,反正看對面發過來的信息,也隻是個新人詛咒師。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在空蕩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詛咒師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最先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對方套在臉上,酷似粉色三角内褲的面具。
似乎是為了貼合某個特攝服裝,在面具的眼睛處,用倒八字的形狀,完美縫合上了兩片幾乎有一張臉長的橢圓形墨鏡,把整顆頭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身辣眼的同色系緊身衣,搭配上背後随風飄蕩的紅色披風,還有那系在腰間飽和度超高的綠色腰帶。
詛咒師兩眼一黑,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品味這麼差的穿搭。
比起來甚至咒靈都秀色可餐了不少。
尤其在一片黑暗中,那抹亮色顯得格外的顯眼。
讓人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再加上對方故作少女的跑姿,和那夾着嗓子嚎出來的:“前~輩~”
他摸了摸自己特意染的綠毛。
現在的新生代詛咒師路子都這麼野的嗎?
可惡,感覺自己輸了。
來人正是新加入詛咒師的坂田銀時。
看着對方一動不動,似乎被自己的裝扮驚豔而呆愣住的模樣,他很滿意。
果然還是有審美正常的人嘛,那什麼孔時雨竟然抱着他的胳膊,眼角泛着眼淚,就為了讓他換衣服。
一點也不尊重别人的超絕衣品,這可是沒有男人能拒絕的特攝風穿搭。
坂田銀時甩着一拳能掄死人的胳膊,小跑到詛咒師面前,繼續夾着嗓子:“前輩~我沒有遲到吧?”
“… …嗯?”
詛咒師猛然驚醒,顫顫巍巍地從上衣口袋摸到褲子口袋。
沒什麼特别的目的,主要是想緩一緩撲面而來的尴尬。
最後礙于面子,他把無處安放的雙手背在背後,轉過身,眼不見為淨,終于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你就是‘專噶爛橘子梗’吧?”
他頓了下,小聲嘟囔了一句“這什麼怪名字”,然後繼續說着:“你的信息中介已經發給我了,委托的具體内容你也知道了,我們走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大樓走去。
坂田銀時跟在後面,一路上看到地面布置了一些簡陋的陣法。
覺得這夥人裡應該有一個結界師,不過是實力很菜的那種。
而眼前這個人。
他用六眼看了看,咒力總量比較少,術式能力是肉1體強化,強化的幅度和提供的咒力量有關,咒力量越多越強。
看來也是個菜鳥。
最近這段時間,他開始有意識地使用六眼,以及增加自己對術式的掌握。
畢竟原本以為隻是個簡單的異世界旅遊,隻要混到原主回來就萬事大吉。
但現在卻告訴自己,拿到的副本其實被重點加粗了“高危”倆字,而且背後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
敵在暗,我在明,已經失去先手的前提下,必須提高自身實力,才能應對來自對方的各種陷阱。
坂田銀時放開六眼,掃視了一下這一棟樓,樓頂一邊一個放哨的,二樓房間内聚集的人最多,人質應該在那,一樓馬上的拐角處的天花闆上,趴着一個人。
路過的時候,他擡起頭,朝着像在天花闆cos蜘蛛俠的詛咒師揮了揮手。
吓得對方差點掉下來。
這就是這次委托參與的全部詛咒師了。
除非這群詛咒師裡,有像伏黑甚爾那種無咒力的體質,六眼觀察不到。
把所有人看過一遍後,坂田銀時得出結論。
沒一個實力能看的。
看來真的被他選到“吃吃喝喝玩玩就能結束”的任務了。
想到這他上樓梯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推開鏽迹斑斑的鐵門,屋内三個人擡頭看來。
每個人手裡握着武器,身上殺氣騰騰。
想要給新人一點下馬威。
但俗話說,當你實力夠弱的時候,就算生氣也變得可愛起來。
所以坂田銀時啥也沒感覺到,甚至非常心大地送給在場每個人一句夾子音“前輩”。
現場氣氛停滞了十幾秒,然後大家默契地選擇移開目光,像是要逃避什麼一樣,商讨着接下來的行動。
散發完自身魅力的坂田銀時,滿意地找了個空桌子,為了不弄髒心愛的戰袍,甚至偷摸着開了無下限才坐了上去。
他無聊地掃視一周,和地上的人質對上了眼。
不是說富人的私生女嗎?為什麼躺着的人穿着女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