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安靜起來。
“五條”、白發藍眼,這些特征組合在一起,讓和咒術界交往頗深的衆人,立刻就能想到那個自誕生起,就打破了咒術界多年平衡的存在。
雖然之前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測,但沒想到會是真的。
畢竟誰也不會覺得,那個在高專上學的“好好學生”,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五條悟的強大毋庸置疑,但這份強大在灰色的地帶中,卻顯得礙眼得很。
他們很多人都想,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實力将其除掉。
但如果是在這片詭異的地方,他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除掉五條悟,不光可以在沒有支柱的五條家上咬下一大口肉,還能讓背地裡的那些黑暗地帶再現輝煌的過去。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心裡的野望在這片安靜中開始無限地擴大。
感受着周圍四湧的惡意,坂田銀時表情凝固,茫然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
“沒錯,五條先生,我很遺憾... ...事情會變成這樣。”
志村新八堪堪回神:“不不不,等一下!這有點不對勁吧?黑澤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 ...我隻是,不想讓自己的良心不安。”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作為在分發身份那個夜晚後,早晨第一個見到坂田銀時的人,沒有人比他再清楚不過,坂田銀時臉上根本沒有什麼塗鴉。
就算考慮到是坂田銀時在見面之前,就背着所有人偷偷擦幹淨了的情況,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對于鮮血的味道,伏黑甚爾再熟悉不過,天與咒縛賜予的極緻肉1體,讓他就算是隔着廁所的隔間,也能在第一時間清楚地聞到。
而他也知道,坂田銀時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救黑澤法子,結果現在卻被對方推下火坑。
伏黑甚爾咧嘴一笑,看向臉上已經失去笑容的坂田銀時。
他很好奇,現在對方現在是什麼感想,以及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沒有墨鏡的遮掩,陽光下的六眼更加清透明亮,那雙過分美麗的眼眸,在失去一切情感之時,猶如神明捧在手中的,那最受喜愛的寶石,聖潔而又遠離凡塵。
直直看去,仿佛人心也能被輕易看透,内心中,凡是帶着一絲腌臜的想法,都會無所遁形。
恐懼,那是源自生物的本能。
親近,那是因為對于超越世間美的追逐。
在這雙眼睛所視之處,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下意識将目光移開。
最終,這雙眼睛看向發抖的少女。
“啊,沒錯。”
所有人聽到坂田銀時輕聲笑了下,輕描淡寫地承認。
“我就是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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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麻繩捆在手腕上,随着被系緊的力道,皮膚微微作痛。
承認狼人身份的坂田銀時被幾乎是全票出局,此刻雙手背在身後牢牢捆住,隻有他拇指粗細的麻繩,看起來輕輕一掙就能扯斷,但實際上就算用上術式也不能動分毫。
“規則”。
這個始終貫徹在這片空間的存在,就算再怎麼強大的人,也必須按照規則行動。
坂田銀時走在衆人中間,一群人按照屏幕的指示,在一片迷霧中順着固定的路線行走。
隻要稍微有些其他的動作,都會被立馬受到限制。
讓原本想直接劫人的神樂和志村新八越來越焦急。
沒有走多久,一個懸崖出現在眼前。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這憑空出現的懸崖,恐怕也是那神秘的敵人搞出來的東西,就是不知道底下,敵人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
“喂,這肯定搞錯了阿魯。”
志村新八也連忙說:“對啊!這就是一面之詞而已!黑澤小姐,你就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神樂和志村新八一直幫着坂田銀時說話,但顯然由于孩子和會說話的奇怪物體的身份,本身說出的話語,就難以被信任。
更何況,在大家心中,坂田銀時是不是狼人已經不重要了。
進行審判就必須要有結果,是不是真的狼人也都無所謂,隻要被選出來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那這個人是誰并不重要。
而如果這個被選出來的人,是那個五條悟,對他們來說,反而才是大好事一件。
衆人努力壓制着内心的激動,那一雙雙眼睛中,透露出無可遏制的狂熱和無盡的欲1望。
【去死吧,快點去死吧。】
扭曲的惡意是毒蛇,更是詛咒,它以人心為飼料,貪婪地吞食着一切光亮,而不知滿足的它,現在正吐着信子,虎視眈眈地盯着下一個獵物。
坂田銀時對着神樂和志村新八安撫一笑:“别擔心,會沒事的。”
他轉身,迎着周圍不再遮掩的惡意,順着衆人讓開的道路,大步朝前走去。
路過伏黑甚爾的時候,坂田銀時停下了腳步。
“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好人啊。”伏黑甚爾嘲諷過去,“就是怕有些人不領情吧。”
黑澤法子聽到這話,原本低着的頭,埋得更低了。
“這算是在給我打抱不平嗎?”
“... ...少蹬鼻子上臉。”
坂田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年紀不小了,就不要學jk傲嬌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