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沉迷學習,沒有精力關注外面情況,眼前的書本突然一眨眼變成了床鋪,讓土方十四郎愣了下神。
然後他注意到了坂田銀時,瞬間明白了罪魁禍首是誰:“… …幹什麼你,我在學習中,可是很忙的。”
“胡說,你明明是在裡面偷懶,你連書都沒有。”
“你傻了嗎?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種遊戲更新懶得看公告的人吧?最近系統更新了新的功能,可以将外界的物品帶進來了。”土方十四郎咳了咳,語氣裡帶着點心虛,“這樣到時候我考試遇到不記得的,就能躲進來翻看提前藏在這裡的書了。”
坂田銀時眼睛一亮:“好主意!”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發出奸笑。
坂田銀時幹脆丢掉課本,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撈了一瓶未開封的飲料,哼着歌,心情愉悅。
這副一沒事就會散的懶散樣,看得土方十四郎額角青筋直突突:“所以呢,你來找我幹什麼?不會是學不下去想拉着我共沉淪,在學弟們面前一起丢臉吧?”
“那倒不是。”在這方面,坂田銀時還是相當誠實,“小惠說,你讓他做你們邪教的神子?”
“不是邪教… …我沒這麼和他說過,估計是哪個教徒,看到我帶小孩來,所以誤解了吧,放着不管,過段時間就行了。”
“那可不行哦,人家小孩子明顯是當真了。”
坂田銀時揚起手機,晃了晃:“還很認真地打電話過來問呢。”
小孩子的執着有時候會超出大人們的想象,但偏偏大人們又拿這種執拗沒有辦法。
威逼利誘,言辭嚴厲,或者暴力執法,一眼看來,這些似乎都不适合用在小孩子身上。
但好在小孩子還有個特性,那就是忘性大,什麼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等到時間一長,他們的注意力自然會被其他有趣的東西吸引走。
所以一開始,土方十四郎聽到這個信息,雖然頭還是疼了一會,但是并沒有多擔心,覺得過段時間伏黑惠應該自己就會忘了。
而他這個想法,顯然是低估了這個小小的咒術師。
在接到經紀人的電話,聽到對面說伏黑惠蹲在門口等自己的時候,他腦子懵了一下。
尤其是再三确認了伏黑惠是獨自前來的時候,他腦子裡的震驚更甚。
這是三歲孩子吧?這三歲?
天元教也不是在他家樓下,還是有段距離的,一個小孩子竟然真的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從家走到了這裡。
土方十四郎站起身,也不顧什麼補考不補考了,當即趕到了天元教門口。
等他到的時候,門口除了伏黑惠之外,又多了一個人。
“小惠,你吃不吃這個冰淇淋?”
伏黑惠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隻好我吃了,诶,這個味道,哧溜,還不錯的來着。”
這左右手一口嗦一根冰棍的豪放吃法,看得伏黑惠擔憂無比:“大姐姐,現在還沒到夏天,吃冷的容易拉肚子。”
“沒事沒事,等會我在太陽底下曬一會,肚子就不冷了。”
這和諧的姐弟分冰淇淋一幕,如果不是出現在天元教門口的話,如果土方十四郎隻是個路人的話,看起來倒是算得上溫馨。
而現在,他隻能心累地問:“天内… …你在做什麼?”
“唔!”
在門口和伏黑惠分冰棍的天内理子擡起頭,塞進嘴裡的冰棍讓她舌頭一冰,一時難以說話。
她費勁地将嘴裡的冰棍拿出,緩了緩:“诶呀,這不是學校放學了嘛,就出來做個兼職。”
“兼職?”
土方十四郎心裡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天内理子咳了咳,單手叉腰,另一隻手高舉冰棍:“妾身乃守護天下第一可愛元氣少女教現任的聖女大人。”
然後一冰棍指向伏黑惠:“而這乃我教的神子大人。”
她一口氣說完這段,完全可以放到長難句考題的話,神色得意,讓土方十四郎不知道該先吐槽她竟然記住了教派的全稱,還是果然處在中二的年紀。
但是不管是神子也好,聖女也罷,在他這個教主面前,統統就是一句話。
“不需要,你們回去吧。”
“诶?!!!”
天内理子大驚失色,顯然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明明昨天你們都那麼的熱情,原來都是欺騙妾身的嗎?”
早就被拒絕過一次的伏黑惠,再次被拒絕,心裡雖然還是難過,但已經能好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默默站起身,擡頭直直地看向土方十四郎。
因為心情低落,他眼角微微下垂,那雙綠色的眼眸裡,充滿着克制住的失望,以及在其中打轉的期待。
盡管很努力地想藏好,但小孩子的眼睛總是會最本能地傳達着自己的心情,直白地将希望寫在臉上。
這種好像被搶了最喜歡的糖果的表情,看得土方十四郎罪惡感不斷上升。
天内理子:“夏油,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們受到傷害,覺得我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但你不也才十幾歲嗎?你不用什麼都自己背負的。”
不,别說的好像他背負了什麼沉重的東西一樣啊喂。
說完,天内理子雙手十指相握,舉在自己的下巴上,和伏黑惠一起瞪大眼睛,祈求地看着土方十四郎。
實際年齡已經二十幾歲的土方十四郎沉默了,總感覺自己在欺負小孩子。
半晌,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妥協,反正他可以想辦法,讓這兩人知難而退。
“算了,既然你們這麼想當,那就先實習個三個月吧。”
“好耶!”
天内理子一秒變臉,和伏黑惠揮手擊掌。
土方十四郎:“… …”
可惡,他們兩個就是商量好了,一起來套路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