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姰給予肯定,眼神中都多了些光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主任的這輛道具輪椅是可以免除一切物理傷害的,對嗎?”
“嗯。”
王建平伸手撫過輪椅把手,“這是系統商城裡面的遊戲道具,之前也把它的介紹告訴過你們了,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系統應該已經存儲過這一部分的信息了。”
梁姰點點頭,“雖然王主任和Summer都同時受到道具保護,但畢竟王主任身上還有兩個我們暫未确定影響的印章,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所以轉交給淇知夏來保管才是最合理的辦法。”
她表達完觀點後,還不忘記征求一下淇知夏的意見,而淇知夏則是立刻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其他人也都紛紛贊成。
就在所有人都一緻通過的情況下,淇知夏再次準備将胸針别到衣領的原位置上。
“等一下。”
梁姰開口叫停,視線向她的外衣内部探去,“别放在最外面,最好是别在裡面的衣服上。”
不需要冗雜的解釋,淇知夏立刻會意。
她順勢将自己的外衣衣領撥開,轉而将胸針安置在了内側衣服的布料上。
做完這一切後,如釋重負的淇知夏長舒了一口氣,而就在她擡頭掃向四周的時候,卻無意間與前排的玩家對視上了目光。
被人盯着的感受讓她寒毛四起,淇知夏條件反射般低呼一聲,下意識地将外側衣領拉合嚴實。
“看什麼?”
那個中年男人和稍微年輕一點的小夥子在被淇知夏現場抓包後,倒是很知趣地回過了身。
但那名年紀稍大些的女人似乎是自知理虧,本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她倒是不好意思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你們好啊,我叫蔣春華,也是參加這個副本的玩家之一。”
女人态度極其到位,似乎是在刻意将自己的身份盡可能放低,以謀求對方的好感。
但很顯然,淇知夏并不吃這一口。
她表情淡然,灰藍色的眸子沒什麼光亮地看向對方。
“我知道啊,所以你們在看什麼?”
沒想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蔣春華尴尬地笑出了聲,沒話找話道:“你是外國人吧?沒想到你中文說得還挺順溜的,是不是在這邊生活了很多年啊?”
淇知夏的耐心值在被一點點磨滅掉。
“我沒有功夫跟你閑唠家常。”
接連吃了閉門羹的蔣春華臉色也算不上好看,隻能戴着一副苦笑面具維持着最後的體面。
“是這樣的,我是不小心聽到你們講,說是遊樂園的工作人員給你們發了一枚胸針。所以我就心底裡犯好奇,想要看看你們的這枚胸針,不知道可不可以?”
将自己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的蔣春華也不再做掩飾,眼皮壓低下的視線在隐隐瞄着淇知夏的衣領位置。
不小心聽到?
淇知夏冷笑一聲。
她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把“偷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她脫口而出道:“不可以。”
蔣春華似乎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面部表情倒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可打探的目光卻沒有想要收回的意味。
“你放心小姑娘,我們不是什麼壞人,我們就隻是單純好奇,想要看……”
“我說了不……”
“可以。”
淇知夏上一秒剛剛打斷蔣春華的請求,下一秒,自己的拒絕指令就被梁姰所攔下。
蔣春華的眼睛裡面立馬盈滿了光,她快速瞥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的淇知夏,似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了誰才是小隊領導,看向梁姰的眼神中都夾帶了些谄媚。
“哎呦小姑娘還是你好講話,我一看就知道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淇知夏在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但她很難掌控得了已經有些微顫的聲線。
“姰姐,你……”
梁姰放在身後的右手淺淺下壓。
這個動作可以是安撫,也可以是冷靜——分秒捕捉到她動作的淇知夏噤住了聲,不再講話。
梁姰嘴角淺淺上揚,顯出一個禮貌卻略帶疏離的弧度。
“可以是可以,但作為交換,我們也要欣賞一番你們的戰利品。”
“戰利品”三個字一出,蔣春華面部稍顯松弛的皮膚都垮動了下。
她佯裝鎮定,可嘴角細微難察的抽搐卻出賣了她。
“什麼戰利品,你在說什麼戰利品啊……”
下意識的微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梁姰注意到,蔣春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遊離,眼珠甚至還不自覺地往左邊轉動了幾下。
而坐在她左邊的那名年輕男生也似乎在忙着什麼。盡管椅背隔絕了部分視野,但梁姰合理推測,對方很有可能是在往褲兜裡塞什麼東西。
梁姰将視線重新落回蔣春華的身上。
她笑意不減,但那份疏離冷感卻越發加重。
“你是想說,你們還沒有參與過遊樂園的項目嗎?”
蔣春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管給自己丢稻草的人是誰,順着杆莖就拼了命地往上爬。
“對,對……我們還沒有玩過你說的那些項目,所以我們哪來的戰利品啊哈哈哈……”
“沒玩過,那跑到緊急救助站裡幹嘛?”
梁姰冷哼一聲,“沒病找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