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和沈雲舒也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不太看得上這個舉動。
顧淩州見祁霁挑走了最幹淨的那一件女仆裝,皺着眉頭跟上去,伸了伸手。
祁霁停住腳步看了眼他,眼中帶着疑惑。
什麼意思,想搶他的衣服?
顧淩州神情冷清,“我是老闆。”
所以呢?老闆就了不起?
被快穿系統壓迫許久的祁霁忍不住升起了些叛逆的心思。
“這個月的獎金還沒發。”顧淩州瞥了他一眼。
“……”祁霁立馬将手裡的衣服恭恭敬敬地遞上去,“您請。”
說完,他又扭身回去在剩下的衣服中挑挑揀揀。
拿到想要衣服的顧淩州皺着眉頭,甚至稱得上有些迷茫。
就算相比起來這件衣服再好,歸根結底也是一件女仆裝,他到底有什麼必要拿出獎金來吓唬自己的員工。
見晏和光和顧淩州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環節,其他總裁也隻好捏着鼻子挑衣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過來事先挑衣服是個多麼有先見之明的舉動。
剩下的衣服中,不是尺碼不對就是布料有漏洞,簡直把難穿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緻。
張導還在一旁說風涼話,“真是不好意思,這裡本來的服務員很少有你們尺碼的衣服,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
陸月白磨刀霍霍想着怎麼才能将導演套麻袋打一頓,沈雲舒眼睛微眯,看着也不太和善。
晏和光趁機從這些女仆裝中選了件尺碼合适,但撕裂最嚴重的。
如果不做些防護措施,這件衣服真穿起來,怕是大腿内側都得在外面露出一截。
剩下的都是些尺碼不合身的衣服,三人也隻好認命般拿着衣服前去換衣間,臨走時還不忘瞪張導一眼。
此時祁霁正拿着自己那件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衣服換裝。
這家女仆咖啡廳不像大部分人猜測的靠擦邊賺錢,而是家正經咖啡廳,女仆裝的裙擺長度一直延伸到小腿處,哪怕有大動作也不用擔心走光。
将衣服褶皺的部分撫平,他剛走出換衣間,就被一位精瘦幹練的短頭發女生攔住去路。
“你這個樣子出去不行,會砸了我們招牌的。”女生在祁霁身上掃視一圈,下定結論,“至少得讓我們的化妝師打理一下。”
祁霁不明所以地被拉去了化妝間。
見其他幾位嘉賓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在化妝間中,他反應過來這其中大概是出了些什麼問題。
負責化妝的也是一位小姑娘,看着可能剛成年不久的樣子。
“長得不是挺好看的嘛,戴這麼個眼鏡框,審美真差。”
将祁霁臉上的大黑眼鏡框取下來後,小姑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的神色,随後拿起身前的化妝品一頓塗塗抹抹。
毫不誇張地說,祁霁認為對方是在自己的臉上刮膩子。
不過小姑娘本人對此還算滿意,中途連連點頭,自信地說一定能讓他驚豔全場。
張導不知道為什麼急匆匆沖進來,猶豫片刻後朝短發女生問道:“店長,我們的嘉賓呢?其他人都在外面,就差他了。”
店長指了指祁霁的方向,“這不就是嗎?”
“不用化妝,你怎麼在這裡偷偷化……”張導怒氣沖沖地跑到祁霁面前,愣了愣,随後沒有任何過渡地直接說問道:“真的是祁霁?不太像啊。”
眼看祁霁沒有回應,張明繼續說:“祁霁,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
要不是張導手裡沒捏着葫蘆,祁霁真要以為他是要來收了自己。
化妝間的問題還沒解決,陸月白破門而入,瘋狗似的朝張明怒吼道:“這工作誰愛幹誰幹,老子是不做了。”
“啊啊啊啊啊我操。”想起剛才經曆的事,他一陣抓耳撓腮,現場效果像是癫痫發作,吓得張導都向後退了兩步。
不止時陸月白被逼瘋,通過化妝間敞開的大門,祁霁朝外看去,店内的厲斯年看着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
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突突地跳着,說出的話低沉緩慢,好像是從後牙根磨出來的。
“這位客人,請問你需要些什麼呢?”
對面的男性客人拍桌而起,“你這是什麼态度。”
“就你這樣也配做服務員?讓我來考考你,服務的第一要義是什麼。”
厲斯年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對方挑了挑眉,先一步開口,“說不出來了吧,那我告訴你,顧客就是上帝!”
祁霁以自己極佳的視力來看,這位上帝說話時噴出的唾沫濺到了厲斯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