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意味深長的眼神,祁霁略微找補了一下。
“其實這件事和歹徒搏鬥也有些關聯,上月我在上班途中遇到了一起持刀傷人事件,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上前阻攔,随後身中三刀,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扣除病假之後,還能拿到三千塊錢,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在社會新聞闆塊尋找一下,應該還能找到當時的報道。”
行動能力極強的副導馬上按照時間範圍尋找所謂的報道,幾分鐘後就找到一篇名為《警方通報持刀傷人事件》的文章。
文章下面緊跟着一行小字。
持刀傷人事件第一位站出來阻止的祁先生當時手中隻有一個文件包,随後為了保護當事人與文件包身中三刀,目前正在醫院救治,素昧平生卻如此舍身救人,獲見義勇為獎。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救人後毅然決然地去死。”祁霁面帶微笑。
就是因為這三刀,他才和系統44綁定,開始了生不如死得快穿之旅。
早知道在快穿世界裡要經受那麼多折磨,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系統44:【……辛苦了。】
做了這麼多最後卻隻拿到三千多一點的月薪。
祁霁:“不辛苦,命苦。”
不然怎麼會在退休後還被系統再次纏上。
這回輪到系統語塞。
在沉默的氛圍中,祁霁轉頭看向顧淩州。
“我是在上班途中受傷,按照法律規定,應該算作工傷。”
顧淩州還震撼在眼前的社會新聞中,聽到這話,腦神經突突直跳。
“去找财務部門。”而不是在這裡對他的三觀進行轟炸。
“搏鬥是真的,那麼非物質文化遺産呢?”沈雲舒佯裝思考,一下子将所有人導回正軌,“這個不會也是真的吧。”
【就是就是,差點被繞進去了,非遺才是最重要的,這個要怎麼證明?】
【不會是想用一個勁爆的消息吸引眼球,然後讓人忘記非遺的說法吧。】
【不……與歹徒搏鬥都是真的了,說不準非遺也是真的……】
【想想都不可能吧,非遺傳人會過的這麼憋屈?祁助理一看就是标準的普通打工人,出了節目完全不起眼的那種人。】
“我可以現場表演。”從自己會的技能中挑挑揀揀一番,祁霁勉強找出一個可以在人前展示的。
“現場表演,呵,你要真會非遺,我還會倒立洗頭呢。”陸月白不屑地拍了拍手。
“話也不能這麼說。”沈雲舒滿臉看好戲的表情,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其中意味十分明顯。
——請開始你的表演。
莫天天蹙眉小聲說:“要不還是算了吧,就當是我輸了,大家和氣一點。”
話是這麼說,可他上半張臉看着十分焦急,下半張臉嘴角卻不自覺勾起了幾分,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祁霁但笑不語,手剛擡起,身旁就響起了電話鈴聲。
這種關頭響電話鈴,不上不下的情緒被驟然打散,張明的臉黑得像是剛從墨汁中撈出來,“不知道現在是工作時間嗎?是誰的手機沒靜音。”
節目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李赫副導提醒道:“張導,是你的手機在響。”
張明臉上的表情蹙地變了。
他工作用的手機在工作時向來是靜音的,私人手機一般隻有遇到大事的時候才會有人聯系。
上次私人電話響起,還是因為他的女兒出車禍進了醫院,好在最後沒傷到要害。
不好的畫面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顫抖着手接起電話,張明臉上沉重的表情讓周圍其他人也不由屏住呼吸。
“我是蘇南博物館的館長袁暨南,前不久有幸看到您的節目,不知是否可以請您代為聯系祁先生。”
什麼?
張明一臉詫異。
怎麼對方說出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認識,合在一起就有些聽不懂了。
博物館館長聯系他一個綜藝導演做什麼。
短暫地思考了幾秒後,他馬上得出結論,這應該是一種新型的電話詐騙。
竟然連私人手機号都能搞到,還對他身邊的人也了如指掌,現在的詐騙手段可真不簡單。
毫不猶豫地挂斷電話,張明剛想回頭将節目導正,下一秒手機鈴聲便又響了起來。
來回三次後,他沒什麼耐心地接起電話,準備同對面講講做人的道理。
“張導,請您相信我的話,有關我的身份證明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上。”
半信半疑地打開郵箱,看到身份證明後,張明感覺天都塌了。
竟然真的是博物館館長!
通過電話聽到急促的呼吸聲,袁暨南明白通話這次應該不會被挂斷了,繼續說道:“祁先生在節目中展現出的刺繡手法與我館的鎮館之寶十分相似,此手法已失傳許久,冒昧想找祁先生探讨一下。”
“好的好的。”張明先是随口應承,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聽到了什麼,“鎮館之寶?你是說祁霁?”
視線飄過站在一旁如同沒事人一般的祁霁,他的語調都有幾分破音。
“沒錯,我想着貿然聯系祁先生不太好,所以出此下策,麻煩您代為聯系。”
張明噎了一下。
所以打擾他就沒關系了是吧,不過轉念一想,比起祁霁這種隐藏的傳人,他的想法好像真的沒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