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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雅岚,她好像并沒有因為自己話中的含義産生什麼情緒波動。
“你的意思是,雲樂他……”
“我努力過,但找到他的時候為時已晚。前世我沒有跟他離開蒼月,畢竟占用了人家的身體,不能做甩手掌櫃。”
雅岚笑了笑:“但這次穿過來之後,我在夢裡見到了雅岚,她說現代的生活很有趣,讓我不用介懷占據她身體的事,否則她在另一邊也會心理難安。”
我頓時坐直了身體:“你是說,雅岚的靈魂在現代?”
雅岚點點頭。
周斂握住我的手:“他一定也在,你可以放心了。”
“我就知道,大甯肯定沒事兒。”意外之喜,也在我期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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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事算是暫告一段落了,我和周斂沒幫上什麼忙,但卻因此碰到了雅岚,從而得知了一些讓我感到欣喜的可能。
當着周斂的面,我再有心想從雅岚那邊套出什麼也隻能幹瞪眼,于是隻好先回瑞錦園。
時機剛好,謝喬臨走前還來告了個别,我好奇地問了句她們家族跟松筠齋的關系。
謝喬聽我說了在松筠齋的前後經過,也沒賣關子:“我謝家與松筠齋,雖稱不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勉強可算作姻親關系。都是祖上交代下來的,我也是奉命行事罷了。”
目送謝喬離開,我還在奇怪她話裡的勉強二字,什麼姻親關系要用這個詞來形容……
不過這不是重點,我伸手戳戳周斂的胳膊:“你剛跟謝喬眉來眼去交換什麼信息呢?”
周斂垂眸看了眼,我慫慫地收回手。
他卻冷不丁問:“蒼月聖女為何能認出我,男朋友?”
“噗——”我一口茶噴出來,還順帶着嗆了一下,打死我都沒想到這個詞居然能從周斂口中念出來。
周斂作為人精一點也不辜負這個稱号,一猜一個準:“想來隻能是在你那方世界,為何向外人提起我?”
195.
其實有很多次,我都覺得我和周斂可能性格不合。
我曾經被他囚禁在甘露殿,除去某些不便言說的原因,本身也是有一個契機在的。
我中毒之後,大甯的離開給我帶來的打擊很大,二者疊加導緻我的精神一直很差。卻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知道了當初周斂入宮并非本意,而是不得已。
我罵自己蠢,這麼明顯的事情竟然現在才發現,周斂對我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就已經足以說明事情,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也是我咎由自取。
經過我自以為的深思熟慮之後,周斂再來看我時,我像個傻子一樣提出了和離,我說我們可以像尋常夫妻那樣,和平分開,誰也不要記恨誰。
那天周斂靜靜地看了我很久。
而後他掐上我的脖子,語氣幽深:“甯叙,你真要如此羞辱我?”
于是,我就喜提了甘露殿囚禁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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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向外人提起周斂?
因為我在期待穿越的到來,我在期待見到周斂。
因為我想離周斂遠一點,我想有人能敲醒我讓我選擇最能保命的那條路。
“因為我們不隻是互為男朋友的關系。”我擦掉嘴邊的茶漬,“你知道男朋友是什麼意思。”
周斂對着我露出一個輕淡的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表達開心,總害怕猜錯意思。
“夜已深,别喝茶了。”
看來這次是關心。
“阿斂,你怎麼也想蒙混過關?”
周斂忽然向我傾過身子,我下意識往後躲,又好像有點期待。
下一刻,他伸手從我腰間抽走一樣東西,我定睛一看,是張不知什麼時候塞進來的紙條。
我相當失望地等着周斂展開,結果他又反手還給了我。
“你不看看?”
周斂眼神淡漠地看過來,我隻好接過來,隻是沒有立即打開。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的,更不知道上面的内容。
“還是你看吧。”我又把字條丢了回去。
根據以往吃瓜經驗,隐瞞是情侶大忌,不管單方面還是互相。而且我和周斂可是合法伴侶,惡劣程度一定會再高一個檔。
周斂捏着紙條沒有動作:“呈給皇上的東西,臣不敢僭越。”
我打了個冷顫,把不太文明的兩個字咽回去,親親熱熱地湊近過去:“那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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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學委,您有事兒嗎?
誰家好人傳紙條就寫一句沒頭沒尾的“你聽說過血月樓嗎”,敢不敢再多費點墨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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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應該來個特效,給我做一個裂開的動畫。
周斂跟幸災樂禍似的,淡淡評價了兩個字:“有趣。”
有趣個屁。
我把紙條揉成一團丢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一把抱住起身要走的周斂,他被我絆住前行的動作,竟然也沒生氣。
“阿斂,”我對此感到驚喜,“你這次居然沒動手,是不是已經在習慣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我把臉貼到周斂身上,聽到他不冷不熱地說:“憑你的膽子,也不敢去禍害旁的人。”
我暗戳戳揉了揉他的腰,有點上瘾:“是是是,你說得對,誰讓你是左相派來的眼線呢,我要是招惹了誰,你身上這軟劍恐怕很快就會割破人家的喉嚨。”
周斂精準地找出我那隻不安穩的手,沒怎麼用勁兒捏了一下:“知道就好,臣還當陛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