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第四個人不是他!”
吼完這句話後,坐在對面一排的其中一個高大身影,猛然掀了自己的兜帽。
一張和那個體格完全不同的年輕女孩面孔露了出來。
齊耳短發,算不上高顔值但也稱得上清秀的臉。
在場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這是馬卷舒。
張強當司機的馬愛國的女兒。
“有意思。主人指責下人撒謊,這不是内鬥嗎?”
剛才那個第一個嘲諷羅淑自認身份當法官就是嘴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要說這個人選的嘲諷時機也是巧妙,每次都是在大家無暇顧忌他的時候。
此時也是如此,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突然露臉的馬卷舒身上。
“這鬥篷……”
還有些人顯然是第一次注意到牧羊人鬥篷的效果,竟不由自主地因為太過震驚沒控制住亂動了一下。
一時間,食堂内都是雜亂的短促噪音。
“吱嘎!”
這是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
“咚啪!”
這是不知道誰的小腿突然磕到桌腿。
“嚓啷!”
這是一條慌亂地打到了餐盤,導緻碗碟與刀叉摩擦到的手臂。
一桌子慌亂的人裡,僅有的幾個巍然不動的人,顯然就成了異類。
這些人,除了已經自爆身份的6人:羅淑、墨白、許萬相、卡秋莎、張強、馬卷舒外,還有三個帶着兜帽的人。
“有趣。”
一旁的女巫黎蕪,一邊發出感慨,一邊大口咽下了一勺芝士焗飯。
看她的眼神,似乎覺得眼前的場景十分下飯。
穆詩倒是沒吭聲,但他摸着下巴兩眼放光的樣子,也不比黎蕪好多少。
“這些npc,倒挺會看熱鬧。”
許萬相無語地吐槽了一句。
對眼前的狀況有些抓瞎。
雖然回來教堂之前,昙淵已經抓着他爆料很久,也跟他講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許萬相有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沒想到,馬卷舒會站出來,點出張強撒謊。
他回頭看了眼昙淵,沒有開口,但眼神裡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
【她也是咱們自己人?】
【現在怎麼辦?你之前沒說啊。】
昙淵沒理他,目視前方,一副根本不認識他的樣子。
許萬相媚眼抛給了瞎子看,也沒氣餒,摸摸鼻子,又轉回臉來,打算再問問羅淑。
就在他開口之前,坐在羅淑對面的墨白,把許萬相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後,竟盯着羅淑的眼睛,搶先開口了。
“馬小姐,在質疑别人撒謊之前肯定要先拿出證據。”
“對!你說我撒謊,證據呢?”
有人幫自己說話,張強态度也強硬起來。
馬卷舒完全沒想到張強居然敢對自己這個态度,被嗆了一下,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張強你竟然是這種人?虧我父親那麼信任你!”
說完這句發洩情緒的話後,馬卷舒又掃了一眼在座的其它牧羊人。
用她一貫敏銳的觸覺點清形勢。
“你們大家不會現在都沒有意識到,我們是在一個狼人殺副本裡吧?”
說完這句,馬卷舒得意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
然而,她所期待的震懾效果,并沒有達到。
反而是收獲了昙淵一枚【你現在才意識到嗎?】的白眼。
被這麼漂亮的男人翻白眼,如果是在酒吧裡或者是大學裡,馬卷舒完全不會當回事。
誰不知道她們馬家有錢?不知道多少小白臉渴盼着能攀上她這根高枝呢。就算真有人骨頭硬,給她冷臉或者排頭吃,也會在馬家實打實的财力進攻下,漸漸軟化态度。
但現在不一樣,在一個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的恐怖遊戲副本裡,馬卷舒早沒了那些旖旎心思。
她隻感覺到羞恥。
她,馬卷舒,一個憑自己實力考上大學的礦二代,憑什麼要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副本npc看不起?
馬卷舒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用帶着強烈對抗意識的眼神緊盯着昙淵那張嘴角勾起,面露不屑的桃花臉。
激動地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現實裡是否玩過狼人殺這種遊戲,但我剛才注意過,羅淑、墨白的發言,都有明顯的給自己定位、洗白、并拉攏其它人站隊的效果。
墨白宣稱跟自己同時看到無臉屍體的還有三個人,就是在給自己拉攏隊友了。我們先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剛說完,就有三個人連着站出來說自己是當時的證人。會不會太巧了?
我懷疑,你們私底下是不是聯手了,故意做這麼個局來騙……”
“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