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敲着桌子打斷了馬卷舒。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草包,沒想到你還能這麼蠢。我當你真的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撒謊呢,結果你就給我說這些?你以為在座的人都跟你一樣傻嗎?
這遊戲要真是個狼人殺的話,我倒是懷疑,你不是個狼王也是頭小狼,絕對不是個好身份。不然你在這裡混淆什麼視聽?
瞎搗亂!傻x!”
這一通直接怼到臉上的罵,當即讓馬卷舒氣紅了臉。
眼看着馬卷舒要被氣得站起來問候張強十八代親屬的時候,她身旁坐着的牧羊人伸出手,按住了她。
這是一個身高足有185cm,看體型,和已經露臉的許萬相幾乎一樣的牧羊人。
如果就這麼走在荒原狂野上,隻看身形,很難有人不誤會他就是許萬相。
這個人,也是剛才看到馬卷舒摘兜帽,從大漢體型變成年輕姑娘卻沒有一點驚訝的兜帽人之一。
“要證據是嗎?我可以提供。張強,我還沒死,當我面欺負我閨女,你怎麼敢的啊?”
說着,這個“許萬相”摘下兜帽,露出一個發鬓花白的老人臉。
這個人,就像他剛才自爆身份時說的一樣,正是馬愛國。
摘下兜帽後,他的身形從185cm成年男人變成170cm的幹瘦老頭。
這一次變化,大多數人都沒有太大表情。
有了剛才馬卷舒的例子在,現在他們再接受一次,也不會太難。
隻有昙淵,桃花眼亮了亮,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從後方捅了捅羅淑的背。
羅淑知道他的意思。
昙淵這是在告訴她【怎麼樣?我沒猜錯吧!果然是他!】。
但這并沒有讓羅淑高興起來,她反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之前她一直懷疑,馬卷舒和馬愛國身上那層隔離光幕隻有自己能看到。因為她和昙淵又相互利用又相互依存的關系,她沒有直接開口問昙淵。怕這家夥為了從自己身上騙取更多靈氣撒謊。
現在倒是無意中間接證實了,昙淵并不能看到馬氏父女身上的光幕。
不然,之前在荒野上遇到假許萬相時,他早就可以憑光幕認出馬愛國,而不是現在還要因為自己猜中了而得意了。
至于昙淵能預判到羅淑會根據這點推斷出他看不到光幕,一開始就跟羅淑撒謊這點,羅淑是不會去思考的。
原因太簡單,昙淵要是有這種能預判到羅淑預判的腦子,從她身上騙靈氣還需要這麼費勁嗎?
那麼,問題繞回來了,這層光幕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隻有羅淑自己可以看到?
未知的迷茫讓羅淑隻能無奈地歎氣了。
她這不怎麼熱情地态度,讓昙淵很不爽。
但對面看到這一幕的墨白,無意中勾起唇角,笑容更燦爛了。
他看了眼自己前方,那面隻有自己能看到的巨大光幕。
光幕中,正是羅淑的直播間。
而右側,是系統操作界面。
被操作鎖定的,正是【主播羅淑】,旁邊有一行紅色小字。
【已對該玩家開放新人玩家打賞榜前兩名身份透明權限24小時13分鐘。且按照系統大人要求,将權限以無色隔離光幕形态展現。】
在整個以新分身身份參與這個新人遊戲的過程中,墨白一直開着這個光幕。
反正其它人也看不到。
而且,這種他能一直看到羅淑的所有經曆,猜到她所思所想的如同神一樣存在的感受,讓墨白覺得很爽。
比如,現在他就能猜到,羅淑是因為自己能看到光幕而昙淵看不到歎氣的。而昙淵之所以先得意後不爽,也是因為他自以為自己猜中了馬愛國的身份,應該得到羅淑誇獎。
再比如,今早穆詩主動把昙淵帶走,就是主動對羅淑和昙淵示好,想和黎蕪那條馴不熟的狼一起,背着自己幹些事。
隻是後來其它玩家都離開後,這四個人聚在一起密談時,黎蕪點了屏蔽系統窺探的燃香。
這些人具體說了什麼,墨白還不知道罷了。
不過他相信,隻要繼續盯着他們,自己遲早會知道的。
昙淵、羅淑、墨白三個人的小心思,在場并沒有太多人注意。
大家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自爆的第七個人——馬愛國身上。
尤其是張強,先被馬卷舒怼,又被馬愛國針對,氣都不打一處來。
“你們父女兩個就可着我一個人欺負是吧?别以為我給你當司機就要一輩子被你們家奴役,我受夠了!
你說你有證據對吧?拿出來啊!
老不死的,你要是敢涮着我玩,信不信我……”
張強越說越激動,直接站起身,雙拳在餐桌上一下一下的錘着,那架勢,似乎随時一言不合,就會錘到比他矮小瘦弱的馬愛國身上。
膽子小的人已經看得心驚膽顫了,連馬卷舒,都開始擔心地拉住父親的手臂。
馬愛國卻很淡定。
他拍了拍女兒的手,看着張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我當然有證據,系統雖然屏蔽了我們的手機,讓我們無法與外界聯系,但它并沒有屏蔽智能手表的基本功能。
張強,你敢把你的智能手表給我們看看嘛?
我沒猜錯的話,上面應該顯示着,真正的張強,早就在7個小時前,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