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要幫許萬相,昙淵當然不願意了。
羅淑隻能不斷地在給昙淵多少靈氣做報酬上加碼。
最後,等她把靈氣量加到一星期的時候,昙淵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他一甩羅淑的胳膊,咬牙切齒地問她:“你還想不想活了?自己都隻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幹嘛不多想想自己,偏要……”
昙淵情緒正上來,眼淚都已經在氣得紅通通的眼睛裡打轉,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時候。
他注意到了羅淑狐疑的表情。
如果羅淑的臉上可以打字的話,那她的左眼此刻一定寫的疑惑,右眼寫的探究。
而且,這姑娘那張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臉,也随着她靠近的動作,離昙淵越來越近。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别以為我已經忘了昨晚問你那些問題時,你故意轉移話題我看不出來。”
“……呃!”
昙淵急忙把眼淚收回去。
因為情緒收得太急,還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嗝。
打嗝這種事,對于剛擁有人類身體的昙淵來說,十分新鮮。
他又驚又怕地從嘴摸到脖子,差一點就把自己怎麼了問出口了。
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沒問。
羅淑又懷疑起自己兩年前和她定的那個主仆契約的事了。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跟她說實話。
為了轉移話題,昙淵一邊驚恐地摸着脖子,一邊主動答應。
“行了行了,知道你想幹什麼。不就是讓我變成許萬相的樣子把他換出來嗎?我答應還不行嗎!你不許再問了。”
羅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驚得昙淵差點把第二個嗝打出來。
幸而,她并沒有深究到底。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那就這麼辦吧。”
羅淑也知道現在不是問清楚昙淵到底隐瞞了自己什麼事的好時機。
再說,穆詩還在旁邊呢。
就算三人現在是合作關系,羅淑對于穆詩也還是有些忌憚。
她能看得出來,穆詩願意合作,完全是看在自己同類昙淵的面子上,而不是因為羅淑自己,有值得穆詩合作的價值。
既然昙淵已經答應了,羅淑也就沒再糾結。
她直接轉過身,向穆詩提出了新的要求。
“幫個忙吧。你也不想自己負責的玩家就這麼被帶走對吧?”
“嗯。”
穆詩點點頭。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羅淑和昙淵之間的微妙氣氛。
但對他來說,這也不是眼前必須解決的第一要緊事。
三人重新站在一起,商量如何采取行動。
每個人,也都分配了适合他們的新任務。
比如,羅淑的任務是,帶着用昙淵換出來的許萬相,照常去山羊堡外的荒原執行牧羊任務,到太陽下山時,再把人帶回來。當然,這一整天羅淑還要保護許萬相,避免發生新的問題。
昙淵的任務也不容易。他要變成許萬相的樣子替他被騎兵隊抓走,并應對好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既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又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
穆詩要負責的事就簡單一些了,他需要做的是,在教堂裡照常工作,并在天黑之前,調查清楚許萬相為什麼會被抓走。如果可能的話,再想一想如何營救。
“你們不會真的讓我去救昙淵出來吧?畢竟我在這裡隻是引導npc,規則限制了我,除了自保之外,不能發回去全部實力。”
“當然不會把這麼難的任務交給你。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需要闖城主府地牢救人的地步,我也有比你更合适的幫手人選。我們三人盡量随時保持聯絡,遇到難題立刻尋找另外兩人想辦法解決就是。”
羅淑幾句話打消了穆詩的擔憂。
昙淵剛才一激動說錯話,這會兒唯恐再犯錯,幾乎成了鋸嘴葫蘆,就差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了,哪肯多說一句話。
事情也就這麼商定了。
十分鐘後,押着許萬相回城主府的騎兵隊,被一輛車轅壞掉的運石車擋住去路。
因為山羊堡一直在向外擴建,蓋堡城牆和民居用的石材總是不夠用,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幾輛運石車在山羊堡的主線道路上過去又來。
騎兵隊并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對。
得知是車轅壞了之後,騎兵小隊長還主動叫了幾個騎兵下馬,和自己一起幫着修馬車。
對于騎兵隊如此古道熱腸的行為,運石車的車主和車夫兩人也十分感激。
不但對騎兵隊友愛熱誠的行為贊不絕口,還攔住一個路過的賣水小姑娘,幫騎兵們每人買了一晚蜂蜜水做報答。
“每人一碗,喝了還有。這又不是酒,不會耽誤你們的正事。不至于這都不給老夫面子吧?”
“哪能呢。”
騎兵隊長在車主的勸說下接住了水碗,其它騎兵們有樣學樣,也都一個個接住了路過的小姑娘一碗一碗端過來的蜂蜜水。
等所有騎兵都端着碗了,還剩下一個許萬相手裡空空,看着就有些可憐。
車主摸了摸胡子,又勸說騎兵隊長。
“我看這人長得也不像窮兇極惡的樣子,不是犯了什麼大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