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柳無慈嘴裡一口點心噴出來,她若無其事地擦擦嘴角,無視旁邊懸壺谷谷主和聖劍宗宗主灼熱的目光,閉上雙眼。
五長老剛剛和别人吵架出去散火了,徒留她一人來面對這個場面,實在是遭不住。
我的好徒兒,你看看你幹的這都什麼事兒。
本來還躲在别人身後的尹少淮聽到林衛霜這個名字立馬跳出來指着趙町苔:“你說謊!你才不是林衛霜,我被她揍了這麼多回我還認不出她來嗎?”
怎麼現場還有林衛霜的熟人啊。
趙町苔腳下一趔趄,麻溜地滾到沈懷姜身後:“啊哈哈哈我說着玩的不要在意,你們繼續,繼續。”
沒等沈懷姜開口,對面江緒眠猝不及防甩過來一把折扇,懸壺谷其他弟子在他身後雙手結印,無數細微的光芒在他們指尖跳躍,地上竄出無數條張牙舞爪的藤蔓。
沈懷姜冷臉打偏折扇,飛身上前攻擊躲在弟子後面的尹少淮,被江緒眠攔下。他一揮折扇,藤蔓交織成一張大網網向沈懷姜,大網被劍招劃破後又快速複原,藤蔓源源不斷地從地裡鑽出來。
尹少淮一個用天材地寶堆到築基初期的少爺哪裡打得過這些真材實料打過架的三生閣弟子,他驚恐亂叫用身上帶着的法器抵擋住攻擊,被江緒眠一扇子打飛到後排,他一邊往後飛一邊罵人:“我出去以後一定要找我爹!”
另一名弟子手持鞭子和江緒眠一起作戰,看來懸壺谷吸取前幾屆全是醫修沒有打進前五名的教訓,痛定思痛下找到了一位能打的人加入懸壺谷的隊伍。該弟子一甩鞭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鞭尾狠狠落地,濺起大片灰塵,她臉色極為不好:“我說是什麼人呢,原來是窮得叮當響且不要臉的臭劍修。”
趙町苔這邊斬斷朝她面門攻擊而來的藤蔓,回怼道:“诶诶怎麼還人身攻擊呢,明明是你們先動手打人的,這也不道德吧。”
衆人:到底真正不道德的人是誰啊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趙町苔邊接住對方進攻邊觀察着四周的情況,腦子快速轉動,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可惡,遺迹什麼的她其實半點沒看出來入口在哪裡啊?除了這周圍的霧氣變得更重更看不清東西以外,和之前的環境沒有差别。不要臉的事情做都做了,總不能沒有收獲吧,這樣子出去一定會被五長老打死的。
藜蘆躲過攻擊來到她身邊:“師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趙町苔沒出聲,隻是看着懸壺谷的人群,藜蘆大驚:“不會吧師姐,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想啊!?”不要突然之間變得不靠譜啊喂!
趙町苔擺手示意她不要緊張:“莫慌莫慌,我心裡有數,先把他們都綁了再說。”說完就鑽進人群中,把沒有提防的尹少淮抓了出來。
她略微尋找,就摸到了尹少淮的木牌,這個花蝴蝶被藜蘆綁着,嘴上還不停嚷嚷:“你們幹嘛都要抓我,喂你到底誰啊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對我動手啊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趙町苔毫不在意掏掏耳朵:“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背後有人了。”
大概懸壺谷也沒指望這個大少爺幫上什麼忙,他木牌裡隻有可憐的10分基礎分。趙町苔麻利劃走積分,準備捏碎木牌送這位吵鬧的少爺出去,卻見那邊本來還在和沈懷姜打鬥的江緒眠分出神來朝她甩出幾根閃着寒光的毒針,趙町苔被藜蘆拉着險險躲過攻擊退到一邊,有幾根藤蔓圍繞過來搶走她手中的木牌 ,連帶着被綁的尹少淮一起拖走了。
大少爺終于被折騰得暈過去了,現場一下子安靜不少。
絕對是給了天價的好處吧絕對是吧?都這樣子了還不放棄這個大少爺?還有江緒眠道友我看見你“啧”了!
趙町苔還沒吐槽完,不遠處又是一陣天搖地動,一陣陣爆破聲傳來,樹木接連倒下,兩方正在激戰的人員不得不停下打鬥,皆看向發出動靜的方向。
從一片狼藉中走出一支隊伍,為首同樣穿得花裡胡哨的弟子手裡拿着一張地圖,還有些嫌棄地在鼻子周圍揮手:“地圖上顯示的遺迹位置就在這附近了,你們下次扔符箓能不能扔好點?炸到我身上了!”
另一位弟子邊扔符箓罵道:“就你清閑,沒看見我們在抓緊畫符呢麼,等一下遇到妖獸你上去打啊。”
哦豁,又來一個花蝴蝶二号。
歸墟門兩人掐完架一擡頭,就是一群人和藤蔓定定看着自己的尴尬場面。
二人:……
花蝴蝶二号顯然認識江緒眠,熟練地回頭道:“有懸壺谷的人在,看來這裡确實有遺迹沒跑了,後面的趕緊收好你們的東西我們找到地方了。”
江緒眠較好的笑容上出現一絲裂痕,是被無語的。
現在局面由兩方對峙變成三方對峙:三生閣是不知道怎麼進入遺迹跟着帶隊弟子起一個搗亂的作用;懸壺谷是沒來得及尋找遺迹入口就被迫迎戰的;歸墟門則是剛加入戰場還沒來得及添亂,在場唯一比較靠譜的還真隻有江緒眠。
歸墟門的花蝴蝶二号,也就是許舟見到對方緊繃的神态,還能笑呵呵地打招呼:“好巧啊江道友,你也在這啊,要不我們一起進去遺迹,也互相有個照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