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濟蒼劍選擇了趙町苔這件事,各位前輩啧啧稱奇。
自她們有記憶起,濟蒼便一直待在劍冢之中,屬于是劍冢裡面的老人家了。一開始濟蒼和其他劍一樣是插在石碑地裡的,後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跑到山洞裡,還在洞口設下阻礙,不讓任何人進去,至于濟蒼的前任主人,大家更是不清楚。
現在這把脾氣古怪的劍居然被帶出來了,還會自動變換形态,煉器宗的三長老對這把奇劍非常感興趣,捧着趙町苔的手仔細觀看戴在上面的銀镯子。
“趙丫頭,你能把你的這個手……額不是這把劍借我研究兩天嗎?”
趙町苔頭一回被這麼多位前輩圍觀着,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腳下已經能扣出一個三生閣了,聽到三長老的請求,面上帶點遲疑:“這個……”
可以還沒說出口,本來是手镯形态的濟蒼不滿地發出亮光,在場的人眼前一閃,濟蒼已經變回劍形态,跑到沈懷姜身後躲着去了。
偷偷在角落裡種蘑菇的沈懷姜一下子成為目光中心,不知所措地站好。
趙町苔:?不是你這把劍認人還挺快?那是我的師姐!
煉器宗宗主微笑圈住三長老的脖子把她拖走:“哎哎哎走了,不要吓到小輩行不行,自己琢磨着煉一個去。”
其他人對于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看着三長老被拖走,也準備動身離開,聖劍宗宗主照例囑咐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行離開了,歲元節将至,聽說扶芳城内有很多有意思的活動,你們兩位可以帶剛下山的師妹好好逛一下。”
沈懷姜和林衛霜點頭,行禮與幾位前輩們道别。
離開劍冢,幾人走在扶芳城内的街道上。
濟蒼能量不足,方才才維持半柱香的劍形态,這會兒又變成手镯老老實實待在趙町苔的手上了,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讓趙町苔有點擔心自己到時候如果真的遇到點什麼妖魔鬼怪,這把劍能不能及時化形出來打架。
歲元節相當于趙町苔前世的春節,街道兩邊的茶樓和各種商鋪此時都已經在門前挂起大紅燈籠,不止商鋪,整個街道上都挂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彩帶飄動,在這大白天也顯得另有滋味。
一路走來,左邊有賣爆竹的,投壺的和射箭的攤子,右邊則是食肆區,燒味鹵味,羊肉湯糖葫蘆應有盡有,趙町苔拼盡全力擠進賣燒餅的人群裡,成功帶回四個香噴噴的燒餅,四個人動作一緻地咬下第一口,露出滿足的微笑。
林衛霜之前來過扶芳城,所以比較了解扶芳城歲元節的一些習俗,這次由她來擔任導遊,給三生閣三人介紹此地的風土人情。
不遠處就是賣花燈的攤子,她一手拿燒餅,一手指着那些制作精美的花燈道:“到了歲元節那天,大家就會在城外的河上放花燈,聽說在花燈上寫上自己的願望,就有機會被祇看到,隻要心夠誠,祇就會幫你實現願望。”
“真的會有祇來實現願望嗎?”趙町苔走進攤子,看着這些花燈随口問道,她本人對這些漂亮玩意兒沒有抵抗力,打算多買幾個,托人帶回去給家裡人。
賣花燈的攤主聽到她的講話,回應道:“诶這位小姑娘,心誠則靈嘛,不瞞你說,我們城主的女兒,生下來時就是體弱兒,被醫師診斷活不到6歲,我們城主就這麼一個獨苗啊,為此四處奔波托人找遍各地靈丹妙藥。”
攤主湊近一步,環顧四周,小聲接着說:“少城主五歲那年,突然間高燒不退,幾位在場醫師嘗試了各種方法都不行,恰逢歲元節放花燈的日子,城主心急之下命人買下千盞花燈為女祈福,千盞花燈将整個扶芳城都照亮了,那夜晚啊跟白天一樣亮堂!嘿說來也巧,第二天少城主的燒就退了,雖然身體依舊羸弱,但平安活到現在呢,你說不是祇顯靈是什麼?”
“這麼厲害?”趙町苔張大嘴巴,想到自家師尊,也給她挑了一盞,到時候一起寄過去給她。其餘三人本來想自己掏錢,但趙町苔仗着自己有點小錢,拍拍儲物袋豪氣道:“随便挑,本小姐有錢!”
攤主樂呵呵地收下銀兩,開心歡送這幾位貴客:“下次還來啊,我家的花燈啊,可是扶芳城數一數二的呢!”
買完花燈,幾人吃完一個燒餅的肚子又開始叫起來,恰好前方就有一家茶樓,她們走進去挑了二樓一個靠護欄的位置坐下,随便點了幾道吃食。
跑堂為她們倒好茶水,小步退下。
一樓廳内擺着數十張桌子,旁邊的牆上挂滿了字畫,還擺着各種瓷器,中間位置有一個高台,高台上有幾個人在吹拉彈唱,琴聲婉轉,流淌在廳内每個角落,台上說書人驚堂木一拍,開始講最新的故事。
豎起耳朵仔細聽,原來講的是她們在萬象塔的那一戰。
趙町苔嘴裡還咬着一個雞腿,聚精會神地聽着說書人的說話内容。
讓她來聽聽大家都是怎麼誇贊她的嘿嘿嘿。
“說起那萬象塔一戰,這必然要提到的就是我們南州的新起之秀——三生閣的趙町苔!當時,幾十頭元嬰期的妖獸一齊向在場的修士襲來,戰鬥激烈,場上血流成河!不少修士被傳送出來的時候,面貌慘不忍睹,受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