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祁睜開眼,思維略有阻滞。
回憶模糊了現實與夢境的界線,讓他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裡。
光線從窗外氤氲而入,照亮了房間内蒼白的主色調。
“醒了?還認識我嗎?這是幾?”
熟悉又不着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祁轉頭看過去,正對上霍随比了兩個“耶”的手。
“……不認識了,你誰?”
沉默兩秒,時祁虛弱地揮開霍随的手。
“哈哈哈,看來恢複的還不錯,你小子吓死我了。”
霍随收回手,沒骨頭似的往椅背上一靠,自顧自嘟嘟囔囔地說起話來。
“你要出什麼事了我還真沒發跟你哥交代,這麼離譜的事怎麼就讓你攤上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時祁有點走神,沒什麼心思聽霍随唠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正在一件件湧入腦海,讓他微微凝神。
“問你話呢?還真有哪不舒服?”
霍随又問了一遍,才将時祁拉回了神。
時祁感受了一下,之前受傷的疼痛已經全數消失,精神域安甯舒暢,渾身說不出的輕快,于是搖搖頭,“沒有哪不舒服了,我睡了幾天?”
“三五天吧,”霍随重新倚回椅背上,眉眼間有一閃而過的疲憊,“你外傷好的挺快,昏迷是因為精神力損耗太嚴重了,多虧了江尋一有空就過來給你做精神理療。”
怪不得,時祁一醒來就覺得靈台清明,昏迷前激烈的躁動和混亂被安撫地妥妥帖帖,原來是因為江尋。
隻是……
時祁總恍惚覺得不止如此,夢裡那股讓人纏綿懷戀的氣息似乎是從現實延續而出的,但那可能嗎?
“那個人……有沒有來看過我?”
氣氛安靜下來,時祁視線微擡,與霍随對視,窗外透進的光打在時祁微藍的眼睛上,顯出些透明的質感。
霍随狀似不經意地轉開視線,拿起一旁削到一半的蘋果繼續削皮,嘴上随意回道:“誰啊?這幾天都是你哥我跑前跑後給你安排住院呢,這都不滿足?”
“誰要認你當哥啊,”時祁習慣性地瞪了眼霍随,心裡那點虛無缥缈的疑問瞬間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