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嘿嘿……哥,這不是有事嘛。”
“再說阿梨她們比我會照顧人多了,你看你都能亂跑了……”眼看易蘭玱的臉色越來越黑,時祁趕緊跑過去,貼着他哥的胳膊,一個勁拉着他往客廳裡走,“咳,渴不渴呀哥哥,我去給你倒點水……”
“回來。給我說說你這兩天都去哪了幹嘛了?”
易蘭玱一手把時祁摁住,毫不留情地問道。
“哎呀……你、你先說你去哪了,傷好全了嗎我看看……”
時祁湊過去戳了戳易蘭玱的肚子,妄想轉移話題。
“時、祁。”
易蘭玱狠狠瞪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碎碎念。
時祁觑着易他哥的眼色,撇了撇嘴,小聲說:“就是之前十一區那個事嘛,我有個朋友被調查組關起來了,我……我就去看了看他嘛。”
“然後和顧璟同出同進了兩三天是吧?”易蘭玱冷聲說。
“你怎麼……?你都知道我幹了什麼還問我!你監視我!”時祁氣哼哼地質問道,但還是不敢太大聲。
易蘭玱完全不為所動,沒好氣的說:“那個調查組幹的事本來就大張旗鼓的,你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都能混進去,還想瞞着誰?”
“怎麼就毫不相幹了!我、我也是受害者,我是事件親曆者!”時祁理不直氣也壯地反駁道。
“你還提這個!當初就是這件事害你受傷,你還跟着湊什麼熱鬧?是顧璟要求你去的嗎?”
“……不,唉……是我自己要摻合進去的。”
聽到“受傷”倆字後,時祁就蔫吧下來了,一想到自己受傷間接造成了易蘭玱遇襲,他就心裡難受。
易蘭玱還想說他兩句,但似乎是也想到了這之間的關聯,隻能閉上嘴歎口氣,狠狠地揉了揉時祁的頭。
“我也不是想限制你,不讓你幹這幹那……但是哥是不是說過,讓你别去接近顧璟?”
易蘭玱煩躁地扯了扯衣領,忽然感覺這破襯衫的工藝真是粗糙不堪。
時祁不想他把怒火撒給可憐的布料,往他身邊湊了湊,說:“那我也不是主動去接近他嘛……我是為了查案呢,我朋友……不是還被關着呢麼。”
“那個害你受傷的人也是朋友嗎?”易蘭玱毫不留情地反問道,但看見時祁露出不開心的神色,他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行,先不讨論其他的,你先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和他去研究中心幹什麼?”易蘭玱又問。
不知為何,時祁感覺易蘭玱的嗓音有些緊繃,像是在緊張似的,他擡頭看了眼大哥,卻沒發現他有神情上的變化。
“那個啊……也是為了查案,但具體内容我們說好先不公開的……”時祁小心地說着。
“……‘你們’?哪個‘你們’?”
易蘭玱都快氣笑了,這出去才幾天,回來就對他有秘密了。
時祁趕緊說:“不是那種不好的事……雖然也不能算好事……哎呀反正如果公開了洛眠可能就要倒黴了,他又不是壞人,他就是個挺普通的小孩……”
時祁支支吾吾地狡辯着,易蘭玱卻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易蘭玱直接問:“是和你們查出的那個‘不明異能聚合物’有關?”
“這你都知道?哥你這情報水平也太高了……”時祁睜大了眼睛,看易蘭玱表情嚴肅,又默默把多餘的話咽了回去,隻說:“是啊……那個東西我們又搞不明白,隻能送去給專業人士研究喽。”
易蘭玱沉沉的視線依舊落在時祁臉上,看得他心裡沒來由地慌慌的:“幹嘛……其他的我也沒知道多少了你别問我了!”
“……不問你了,你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聚合物’交給誰了?”易蘭玱沉聲問。
時祁簡直沒轍了,雖然他也想過可以把石頭的事告訴他哥,讓他哥去處理,但是……易蘭玱對洛眠的偏見一點都不比顧璟少,真要給他的話,可能洛眠現在就被關在另一個自己見都見不着的地方了。
雖然說出來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但是他就沒見過易蘭玱這麼護犢子的人……
在醫院的時候易蘭玱就旁敲側擊地問過“那個害了你的學員有沒有受到懲罰”……哪怕時祁解釋過一遍那天情況,說他倆都是被關在十一區的倒黴蛋,也說過調查結果還不明了,但他哥就是狠皺着眉不松開。
要不是聽說洛眠一早就被關起來了,時祁都怕易蘭玱親手去抓人。
回到現在,時祁依然不确定,哪怕把昨天在廢棄小屋發生的事一比一複述給易蘭玱聽,他是不是也不會收回成見。
等一下,時祁突然想到,江尋和霍随關系好,霍随和易蘭玱又是朋友,他們幾個好像都認識哎?要是易蘭玱一氣之下興師動衆地跑去研究中心查監控怎麼辦……反而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唉,反正就算他不說,易蘭玱也該琢磨過來了,時祁看他半步不肯退的樣子,隻能不情願地告訴了易蘭玱。
“……是江尋,我們把石頭給他了。”
“石頭?”易蘭玱挑眉問。
“額……就、就那個異能聚合物,長得像塊石頭。”
時祁下意識捂住嘴,又懊惱地認為沒這個必要了,隻能閉眼咬牙如實回答……隻是他依然沒告訴易蘭玱那個東西并不是異能聚合物,而是“異種的晶核”。
看着易蘭玱陷入沉思,時祁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些疑惑——為什麼自己從來不知道“晶核”相關的基礎知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