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發我，我這邊馬上火速找人恢複數據，哎呀我估計這小子是覺得分手後還來找你丢人吧，這才一直咬死了不給，嘿嘿，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

“周孟。”借此機會，楚之甯問出一直萦繞在自己心裡的疑問，“這次針對他的造謠，跟我有關嗎？”

楚之甯本意是想确認，關凱文像狗皮膏藥一樣盯住雲落，是不是跟幾年前雲落打斷他鼻梁骨有關。

“是啊。”

“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從回音娛樂那不平等保密協議下脫身的？還不是他為了讓回音廢除協議，給人家老闆下套。”

楚之甯甚至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周孟在講什麼。

随之而來的，心髒漏了一大片。

當初她跟王永解約時，也順利得不可思議。

她當時還傻乎乎以為王永是怕自己步小芹後塵才主動讓步，想在她心裡留一個好人的印象，日後好相見。

不知道周孟現在有沒有在修複數據，電腦上的登錄還沒被人擠下來。楚之甯直接浏覽起這些年她在網站上發布的各種動态。

每一條的浏覽數都是1。

所以，會是他嗎？

她之前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清楚在電腦前發呆了多久，網站忽然閃退，顯示loading。

估計是周孟那邊在操作了。

楚之甯想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下一秒，網站登錄成功，一直空白的賬戶信息界面，彈出一條來自Charon的未讀消息。

time：2020/09/13。

楚之甯點開這條遲來三年的消息。

下一秒，她的眼睛因震驚而微微睜大。

與此同時，周孟的消息彈入手機。

【我知道雲落為什麼不願意恢複數據了。】

她也知道了。

隻見昵稱顯示Charon的用戶發來一條音頻和與音頻同段的消息。

「甯星星，我是你的粉絲。這是我為你寫的歌，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聽你唱這首歌。」

紛亂的想法不分先後地擠占楚之甯本就混亂的大腦，她看着這短短的兩句話，離她理智最近的一句話竟然是：原來雲落早就知道她是甯星星了。

也對，他那麼聰明。

周孟：【如果要澄清，倒時這條消息和網站都會被公布。】

周孟：【你，考慮一下？】

腦中冒出的第二句話：原來他任由關凱文和網友在身上潑髒水，不願意澄清的原因，是因為我。

腦中出現第三句話之前，楚之甯起身穿上外套抓起鑰匙，沖出家門之前，她跑回卧室，從鎖住的抽屜裡拿了個東西，這次再沒有任何阻擋，她跑得很快。

天完全黑了，像凍住的墨水。

楚之甯急着下車，腳不小心被路面的石子絆了一下，她一個踉跄，手為了尋求平衡不小心插進路邊的灌木叢，又尖又脆的樹枝從她掌心刺過，刺痛襲來。

但她顧不上疼，到别墅門口按門鈴。

一分鐘。

兩分鐘。

足足五分鐘過去，并沒有人來開門的迹象。

家裡似乎沒有人。

打個電話試試？

她撥通雲落的号碼。

這次竟然不是以撥通後就傳來正在通話中的提示，而是響起了待接聽的嘟嘟聲，片刻過後——

“喂。”

許是來時聽過他唱得那首歌，讓楚之甯很清晰地察覺到，幾年過去男人變得越發低沉和沉穩的聲音，清冽和磁性更勝當年，那句我喜歡你和做我女朋友好嗎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冷冽的風中，她的耳朵又紅了。

不是冷的。

“喂。”她幹幹地回複了這麼一句，嘴唇因為撥通前用力抿失去水分，此時有些幹燥。

“楚之甯。”

他聽出她的聲音。

“什麼事？”

什麼事……

十幾秒裡，她沒說話，雲落也沒有追問。兩個人都靜靜地等待其中一位先開口。

楚之甯：“你現在，在哪？”

頓了幾秒，楚之甯明明聽到他那邊有車流駛過的聲音，但當她問出這一句後，車流聲緩緩消失了，像被人按下一個慢動作靜音鍵，男人周邊變得寂靜無比。

“家。”

那正好。

楚之甯：“那你幫忙開下門。”

雲落：“……？”

楚之甯：“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男人改口很快，“我在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