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失憶後被太子瘋狂倒貼 > 第12章 第六回下:新院再溫長情

第12章 第六回下:新院再溫長情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竹葉在晨曦春風中飒飒瑟瑟,竹影在園林庭院外搖曳晃動。

束月氣象的豔異紫光照在臉上,直讓人昏昏欲睡。耳邊傳來鳥鳴聲,聽上去像什麼鳥?杜鵑、喜鵲、鴉?

他分不太清人間的鳥類,以往隻在海面上見過高聲啼嘯的海鷗,但從不知道鳥鳴還能如此悅耳清脆。

追雲熹在夢中長長地吐納呼吸,身體像要融在這張竹木床上了。

任他活了九百餘年,一生縱橫四海戰績彪炳,從沒有過怕的人,也沒有過怕的事。

現在卻不敢做夢。

每逢他狀态衰竭不得不沉睡養息,戚光盈那張臉就會如夢魇一樣在他眼前揮之不去,模糊到無法分清那副容貌下的男女、真假、善惡。卻又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甘願在他手掌之中。

追雲熹知道眼下最要緊的事是養好重傷,躲開神文海對他的追捕,才能盡早把女帝帶回雷鳴海,重振河山。

其餘之事和這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更不用費心去想。

奈何他心裡有一根刺始終卡在那裡,讓他如鲠在喉。

自出生起他就無父母相伴,又身負重任,以一人之力守護雷鳴海。

雷鳴太子從小沒有同伴親人,性格也腼腆木讷,幼年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如何與人交談。盡管在外人看來他隻是因強大高貴,才顯得不近人情。

他缺愛不自知,才會對戚光盈施加的種種善意感到受寵若驚。

他笨拙地學習着如何愛人,學的一塌糊塗;又笨拙地感受着被愛,愛得一片狼藉。

前幾日與戚光盈相連的鲛珠熄滅,讓他以為戚光盈當真身死。在噩夢反反複複無數次之後,他處于混沌之中徹底想通:人族生命渺小,在鲛人眼中就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兩海相争是萬年世仇,無論是誰使出怎樣的手段,都是合情合理。成為敗方也隻怪他無能,怨不得那柔弱人族的小皇子。

無非就是雛焘手下,千千萬萬命如草芥的棋子之一。

該感謝他給自己上了一課,畢生受用,也畢生受傷。

追雲熹猛地驚醒,剛想大口大口喘息,卻驟然發覺在一個陌生的露天庭院中,竹屋室内與室外僅有一簾之隔。

此刻剛剛破曉,天色還有一半正蒙在夜中,庭院外是劍花甩起砍動竹葉的聲音。

追雲熹心中狐疑不定,努力去回想究竟發生什麼,這才記起他化身犬神教聖僧,去為戚光盈尋求超度,誰料對方竟沒死。

怕身份暴露,追雲熹本想強硬擺脫,奈何真氣力竭昏迷至如今,醒來後便在此處了。

常日來他一直過着逃避追殺的日子,追雲熹本能地想握住身旁武器,隻是魔劍樣貌獨特,太過招搖,早就被他收回體内。

他與女帝重逢後,女帝便将她出家千年修煉出來的六層寶塔法杖交給追雲熹防身。

他這輩子為人固執,用慣了劍于是一輩子都在用劍,再沒碰過其他武器,對法杖的使用可謂一竅不通,拿在手裡也隻能揮、刺、砍,不過總比手無寸鐵的好。

稍微動身,追雲熹猛然察覺他體内真氣正源源不斷滾入經脈之中,身上這兩月來被兕方城磨損的真氣居然恢複了大半。

追雲熹又困惑又驚疑:他的傷連女帝玉胧熹都束手無策,任憑女帝揮散真氣替他療傷,就如往大海裡填水,根本無濟于事。

可現在他的氣田已被人用真氣耐心修補。雖然經脈補合的手法較為稚嫩,但對追雲熹的傷勢居然真有奇效。

他剛要起身,簾外呼嘯的劍聲就停。

緊接着水聲嘩啦流動,似乎是有人正在洗漱打水。

這庭院外的景觀十分空曠,竹林裹湖而建,四周除了這一戶小竹屋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庭閣,視野也變得格外清晰。

聽到有人來了,追雲熹預料到是誰,幹脆繼續裝作未醒的樣子。

戚光盈隻身進來。

他雖容貌豔異,體格卻十足十的盛年男性,身如修竹,蜂腰猿臂,上半身隻穿着一件薄若無物的雪白紗衣,加上大清早練劍練得大汗淋漓,索性就從竹林井中打了一盆水沖涼,直接從頭到腳淋了下去,弄得渾身濕透,紗衣暧昧貼在腹部線條上,透出一種類似于薄暮花一樣的淡绯。

戚光盈一手提劍,把劍身娴熟地單手扣在腰間金魑龍帶上。另一手則拿了碗漂着竹葉的蜜水,朝着追雲熹躺的地方走來。

自從吃下雛焘的鲛人肉,本來懸挂在戚光盈脖子上的鲛珠就不再發光,現在又透出那抹淡淡紅光,隻比先前微弱了一點。

他把手覆在追雲熹的額頭上,試了試體溫,感覺還有點涼意,便幹脆把兩隻手都覆在追雲熹的頭上。

練完劍的手掌中仍有餘溫,覆在臉上也相當溫暖。

追雲熹咽喉一緊,險些咳嗽出來。

戚光盈眼神敏銳,看出追雲熹身體不适,便把放在桌子上的竹葉蜜水用湯匙呈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喂進去。

銀勺帶着蜜水渡進口中,喉間因脫水造成的幹涸有所好轉。

許是從小到大都沒讓人親手喂過東西,追雲熹一時手足無措,裝也裝不會,牙齒在不經意間緊緊咬住銀勺。

戚光盈試着拔出勺子兩次無果,愣了半晌才道:“您這是醒了麼?”

追雲熹嗆了一下,也不再裝作昏迷的樣子,直接翻身重重地咳嗽兩聲。

他長發未挽,黑發全部散落在床上,也沒戴着那件狗頭皮套。追雲熹突然一頓,又驚又惱,問道:“我的衣裳呢?”

戚光盈道:“我替您洗了。”

“……”追雲熹一時無語,突然聞到被子下面傳來草藥的味道,他下意識往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探去。

當日他被雛焘一劍剖腹的傷口足有四寸之長,且雛焘劍氣深厚精純,重創過的地方很難愈合。

兩月過去了,那道傷口仍然嶄新,以追雲熹現在的力量,也隻能做到勉強止血,卻遲遲不能長出新肉。

他最後隻得用針線縫合這種笨方式,防止這道傷痕再次撕裂。

這兩月來,追雲熹刻意回避,不去看這道傷痕。

他強忍劇痛,縫出來的傷痕還是歪歪扭扭,是一條長在他身上的血色蜈蚣,猙獰又恐怖。而日日夜夜的刺痛,也始終在提醒着追雲熹當日陽度城的深仇大恨。

如今他渾身衣服都被換掉,想來那道不可見人的醜陋隐私已被戚光盈看了個一清二楚。

追雲熹臉上時紅時白,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可手指觸到傷口的那一刻,追雲熹秀眉一挑,神色略有舒展,問道:“是你幫我治愈的傷口?”

戚光盈點點頭,道:“我見大聖你身體虛弱,氣田潰散,就試着用自己的真氣替您補充了一點氣田。技藝不精,好在有點效果。至于那道傷……我是正巧知道什麼草藥有奇效,就試了一下。”

他還在稱呼自己為大聖。追雲熹眼神微暗:他是沒有認出我是誰麼。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