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劍鋒快要劃在追雲熹脖子上,玉胧熹在尖叫同時也爆發出空前絕後的力量。
她雙手真氣化作冰藍色水晶鎖鍊,也如聖太後對追雲熹那樣狠狠纏在雛焘脖子上,使勁把雛焘往她懷裡拽去。
雛焘終于展露出一絲脆弱無力,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因為玉胧熹力氣大得驚人,鎖鍊的冰藍結晶中傳來陣陣雷鳴,晶體之下封印着如飓風般的氣流痕迹,是她無上純粹真氣的證明。
貴為皇帝,玉胧熹從小就受舉雷鳴海一國之力栽培。再加九百年犬神教修行,能鍛煉出最高級别的六層寶塔,就足以展現她柔弱外表下的超凡能力。
她真氣精純,絕不亞于聖太後之下,況且玉胧熹還十分年輕,左不過才一千六百年歲。
其餘人縱然知道她本事不小,卻敗于她那我見猶憐的嬌媚面孔,以及哭哭啼啼的性格,從未想過雷鳴女帝的真實能力強悍至此,是萬年難遇的天才。
追雲熹未被封印前那一身傲視三界的本領天賦,此刻有了真正答案。
眼看雛焘被越拉越近,幾乎被扯到玉胧熹的懷中,她一邊使勁,一邊催道:“離開兕方城吧雲,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必再為我操勞。”說罷,她銀灰眼睛終于展出女帝應有的淩厲感,玉胧熹對着聖太後厲聲道,“放我兒子走!”
在戚光盈的護持幫助下,追雲熹身後除聖太後以外的其餘太後也全部敗落。
僅剩兩對母子間的相互較量。
從小金尊玉貴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數次受傷,聖太後咽下眼淚,對玉胧熹惡狠狠咆哮起來:“你敢碰他?!你這雙手今後也别想再要了!”
趁雛焘被拉走,戚光盈燃起紅蓮火盾将追雲熹抱在懷裡,把真氣全往追雲熹身邊送去,幫忙療傷。
聽到伏龍離蛇在耳畔發出了暢快的嘶嘶聲。
追雲熹心中一驚,試圖制止伏龍離蛇,生怕它會對戚光盈不利,奈何分不出再多的力氣去和虛誕之王抗衡。
渾身血管的紅光,開始如水流般動起來,全部湧進追雲熹的體/内。
戚光盈卻一言未發,硬撐着讓伏龍離蛇把他渾身真氣抽得隻剩下兩成。
直至撐不住了,戚光盈才虛脫地靠在追雲熹身上。
紅光在慢慢熄滅,唯有脖子上的鲛珠光芒盛麗,戚光盈輕聲道:“我知自己功力淺薄,隻能做到這樣了。雲,用這份力氣試試看能不能沖破鎖鍊吧。”
冰冷的唇蹭在戚光盈頭發上,追雲熹緩緩“嗯”了一聲,一邊用牙齒輕輕咬住戚光盈的長發,仿佛這能給他極大的安慰;另一邊他又奮力從伏龍離蛇那裡奪回這部分真氣,用這份力量去攻向聖太後。
聖太後眉頭一擰,真氣反噬令她痛苦不堪,身上早已冷汗直冒,但還在堅持不肯松手。
“娘,放開他吧,你已經很累了。”
此話驟然在大殿響起。
聖太後早就在對抗中到達極限,雛焘說完後她再也堅持不住,真松開了追雲熹脖子上的束縛,累得癱倒在地上,但仍想盡快調息回來。
戚光盈見狀,立刻對追雲熹說道:“趁現在快……”
追雲熹毫無喜色,雙目如炬死死望向雛焘所在方向,臉色白得吓人:“我走不了,那個護陣鈴铛應該還沒解開。”
話都沒講完,一股至純至聖的力量陡然之間飛到萬福永壽宮最頂上,猛猛用力撞響上面的護陣鈴。
“叮——”
音波蕩開,萬福永壽宮的結界再次被加固、封鎖。比原先用劍宗典籍建造出來的恢弘結界,還要再強三倍不止。
陽光能從斷壁頹垣中透過來,卻如隔着一層無形透明的屏障,根本無法觸及。
戚光盈心情瞬間沉重,默默擡眼,凝視着雛焘正解開纏在脖子上的鎖鍊。
玉胧熹倒地不起,護陣鈴不僅把萬福永壽宮牢牢封鎖起來,還直接破開玉胧熹的真氣鎖鍊。
在場都大為驚駭,因為就算是術法天才中的天才,沒有五千年以上的修行也絕對做不到一擊。
雛焘固然強悍,可鲛人并沒有施展法術的能耐,就像海魚永遠别想飛上雲端。可這一招卻令在場最頂尖的丹士都望塵莫及,知道全天下有這種能耐的人絕不會超過兩個。
玉胧熹痛得在地上蜷成一團,喃喃道:“雲……”
“趁現在正好明說,不隻是你追雲熹。現在誰都别想出去,也誰都别想進來。”
雛焘晃晃手腕,繁美銀手鈴遮住手背上一道菱花鏡形圖騰紋身。
雖然他試圖掩蓋,但還是被人看出端倪。
察覺惠武太後驚異的目光,雛焘也懶得避諱,直接道:“惠武太後,你應當知道我說的可不是虛話。”
惠武太後渾身一震,不敢相信天界劍宗的至高圖騰,居然會在神文海太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