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好!那你說說,安排什麼人呢?”
“老師瞧您說的,我嘛,到目前為止也就了解我們闆報組的幾個同學而已。就我們闆報組吧,能寫的……林淑穎呀。對了,還有沈翔,他應該寫和畫都強的。湊不全時,我也湊個數好了。”說到這裡,坐在吳祎卉斜後面,隔壁組得正漫不經心的左耳進右耳出的沈翔,突然聽見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他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啧,然後暗想:“我才不要呢。又不是書畫家,就我那點字畫怎麼拿得出手挂牆上。”
這聲輕啧,并沒有太多人聽到。除了說話的當事人以外,就是坐在他前面的林淑穎了。吳祎卉礙于是上課,她隻惡狠狠地轉過頭去瞪了一眼那個正耷拉着腦袋轉鋼筆的沈翔,然而肇事者并沒有意識到某人的這個“驚鴻一瞥”。
另外的一個人,那個林淑穎,也同樣是因為被提到了名字而特意注意起這件事來,沈翔發出的那個聲音,恰好是替自己表達了意見:“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字挂在那裡,又不是王曦之。”林淑穎突然很沖動,她從筆記本下面撕下一小條紙,簡單地寫了幾個字,背過手去傳給後面的沈翔。
沈翔聽到輕微的敲擊聲,茫然地擡眼,看見聲音的發出是來自于林淑穎背過來的那纖細修長的手指,手指中間夾着一個小紙條。沈翔狐疑地接過來打開:“我不喜歡貼自己的字在牆上,感覺達不到上牆的水準。”沈翔笑了笑,吳祎卉啊,連你的好友都不接受嘛。這不純粹是剃頭挑子……
他停下轉動的鋼筆,拔下筆套在紙條上簡單地回道:“me too”然後捅捅紙條原來的主人,把它遞了回去。
終于,終于讓吳祎卉熬到了王老師的英語課結束。她迫不及待地奔到沈翔的桌子前:“喂,還沒叫你寫,也沒叫你畫呢,發什麼奇怪聲音啊。”
“我願意。”沈翔垂下眼睛。
“那不要讓我聽見。”
“上課的時候,誰讓你耳朵朝後長?”
“那沒辦法,本大小姐我,天生有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你用不着這麼着急的表現你的自私自利。寫幾個字,畫兩幅畫就影響你學習了?耽誤時間了?不至于吧?字寫得好怎麼了,畫畫得不錯又怎麼了,全世界離了你,地球不轉了?”吳祎卉一連串地把要說的全說了出來,全然沒有注意坐在那裡的沈翔,被吳祎卉一個自私自利說到臉發白。
他捏住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了起來。這丫頭,真的讓自己很火大,就是發出了點聲音,又沒當場拒絕說不參與,也沒說這會影響學習,怎麼就被定義成自私自利了呢。但是,沈翔不想再說什麼,他就這麼坐着。畢竟是女孩,好男不和女鬥,就讓着點吧。再說了,她也的确把教室布置得煥然一新了呢。但是,性急的吳祎卉發現自己的話,得不到任何回應,她更急了:“怎麼了?我說對了,就沒聲音了。我估計吧,全班也就你這麼自私了。寫幾個字誰都會答應的。是不是,淑穎?”剛剛聽見聲音半側過身的林淑穎愣了愣,她沒想到這話題這麼快會轉到自己身上。
林淑穎頓了頓,思索了下然後說:“是呢。祎卉你說的當然對了,我無所謂,不就是寫幾個字,又不會浪費多少時間的。”吳祎卉看着好朋友無比真誠的表态,得意的轉過去繼續逼視着沈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