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祎卉陪着程一波整整玩了四天。說實話,從小學畢業,學校不再統一組織春遊開始,自己家鄉這些擁有許多的故事、深厚文化底蘊的、讓全國人民甚至于世界人民都趨之若鹜的名勝古迹,祎卉根本沒有好好看過,這次,乘着當導遊的機會,她也算重溫了一遍。
在火車站送走了程一波,剛進家門,李嘉琨的電話就尾随而至:“我就估計你現在應該在家了。同學走了?”
“嗯。可累死我了。你說這些個玩意有什麼可看的?到處都是人。門票也越來越貴。”祎卉灌下去一大杯的涼白開,這才感覺爽了點。
“我看你也累死了。今天,我這電話打了不下十個了。你這野丫頭總算回家了。要不要幫你捶捶背啊?”李嘉琨像在開着玩笑,但是玩笑中,又透露了他的等待和關心。
“行了。你捶完,我估計就直接去羅賢法醫那裡報到了。”祎卉也不是完全聽不出李嘉琨話語裡潛藏的那些關心。但是,面對他,祎卉喜歡當隻什麼都不想的小鴕鳥。
“那你得看我舍不舍得讓你去法醫那裡報到啊。你現在還爬得動不?他們今天晚上都過來拿照片,順便聚聚。你呢?來嗎?”李嘉琨堅持不懈地想把祎卉這隻鴕鳥的頭,從沙堆裡給扒拉出來。
“爬的力氣還是有的。我吃完晚飯就過來。先下手為強的搶幾張照片。”祎卉根本不理會李嘉琨的扒拉,繼續把頭埋在沙堆裡,回答了他的後半句話。
祎卉爬到李嘉琨家的時間很早。果然,朋友們都還沒到。兩個人趴在餐桌上,把照片攤了一桌子。這照片,祎卉越看心就越往下沉。
這些照片,不知道主要是誰當攝影師的傑作。怎麼會有那麼多沈翔和林淑穎的合影在其中。祎卉感覺自己,突然就有了福爾摩斯的推理能力:這麼多合影的出現,隻有兩種可能,其一是攝影的人的注意力一直在盯着他們兩個人——至少是其中之一。其二,就是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在一起,所以不斷地拍到他們是屬于大概率事件的發生。
“誰帶的相機啊?又是羅法醫?”祎卉開始她進一步的偵破工作。
“不是。準條子說他的相機被他妹搶去玩了。王赟的。”李嘉琨把自己單人的幾張照片放到了一邊。
祎卉的心,再繼續朝下沉了沉,王赟的,有張妤在,他不可能去盯着其它任何女生,也包括林淑穎,當然他也沒必要神經到去盯着同性的沈翔猛拍照,這就是說,剛才那個推理,現在隻剩一種可能,有這麼多合影是個大概率事件:“他這水準,還不錯呀。”
“是啊。我也那麼覺得,呆會兒他來了,我跟他開玩笑,這技術是不是給張妤拍照練出來的。”
“呵呵。你一會兒說話時,離遠點,不然我看你的表皮不保。”祎卉笑了下,随手拿起自己手邊那張照片看:這張照片上,沈翔和林淑穎騎在同一匹馬上,林淑穎笑得相當幸福,難得露齒而笑的沈翔笑得也十分……陽光燦爛。
他,沈翔,難道是那種人嗎?是那種可以面不改色腳踏兩隻船的人?這一刻,祎卉除了這一種懷疑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的理由。但是,沈翔真的是腳踏兩隻船嗎?他真的跟自己表示過什麼嗎?他說過愛嗎?也許,自己根本算不上是船,自己隻是他心裡第二位的人而已,第一位不在身邊的時候,第二位當然十分重要,第一位如果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