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祎卉和沈翔坐在小吃街的街邊攤上,一邊嚼着涼皮,一邊漫無天際的聊着天。
“……程一波說我打球技術進步了好多呢。原來,冷園可比我強多了,後來她忙着和張建軍粘在一起,這下,程一波說我可能超過她了。看,這就叫勤能補拙。”祎卉咽下大大一口涼皮後說。
沈翔笑了笑,繼續聽她唠叨,沈翔一直很享受這種氣氛,看着祎卉毫不做作的表現自己,而自己則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實在是種享受。有她在身邊,所有那些煩躁、焦慮和空洞就都不見了。他也知道,可能經過這樣一次以後,自己就更沒有辦法再去承受長期看不到她的那種心情。
乘着沈翔低頭吃涼皮的當兒,祎卉偷偷的從桌上的調料碗裡,舀了一大勺油辣椒放進了自己的盤子裡,迅速的攪拌開來,再吃了一大口,嗯,這味道才對嘛。擡眼看看他,他沒注意,讓他看見了可不得了。沈翔從來都不允許她這樣吃辣椒。
“嘶……”祎卉這不要錢的辣椒确實放得有點多。她忍不住開始吸氣了。
聽見這聲音,沈翔伸頭看了看祎卉的盤子,再無奈的看着他對面這個不聽話的盤子的主人:“你,跟着馬陽就沒學她好的,人家是四川人的腸胃,你搞什麼啊?這樣吃,對身體不好。名醫的女兒,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爸去。”
祎卉一邊繼續吸着氣,一邊吐吐舌頭,打着岔:“那你,跟着李璐學了點什麼好的啊?”
沈翔的一口涼皮,含在了嘴裡,她扯到哪裡去了?放下筷子,他把自己的凳子拉到了祎卉的身邊,然後再伸出手去把自己的涼皮也拉了過來,這樣的話題,還是在她耳邊說比較好:“她是我們結對子,一幫一的助學對象。隻有她跟我學的份兒,哪有我學她的道理?”
“是嗎?助學對象要天天在一起啊?打牌、燒烤都屬于助學範圍?”祎卉再吸吸氣,減少點辣的感覺,然後說出了困惑她半個學期的話。
“……你耳線不少啊。看來以後在我老婆面前,我最好老實點。”沈翔開始耍賴。
“你胡說什麼呀?”祎卉把沈翔推推開。
“……不可以耍賴的。你答應給我當老婆的,現在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沈翔側頭看看她,這個暑假開始,她就把一頭披肩的長發用一個細長的、鑲滿透明水鑽的夾子松松的盤起來,卷在腦後。在剛才低頭吃涼皮的當兒,有一绺頭發不乖的偷偷從夾子裡逃了出來,悄悄地垂在左耳附近探頭探腦。
“咦,沈翔,吳祎卉!”正在說話的和正在看人的人,這下子都停了下來,轉臉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過去。
“白菜幫子!對了吧?你是白菜幫子——白子才。你現在在哪兒呢?”沈翔還在努力回憶這個同學的姓名,猶豫着是不是要叫人家綽号的時候,就聽見吳祎卉親熱地喊道。
“呵呵,宣傳委員好記性喔!連我的外号還記得。我在西工大呢。不過,吳祎卉,你好像瘦了很多啊,還有,頭發也長了,長成大女生了嘛。大上海的水土果然養人。”
“其實,我也沒瘦呀,可能是長了點身高,然後,可能是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了。” 吳祎卉摸摸自己的臉。
“不管那麼多,總之長漂亮啦。對了,沈翔,吳祎卉,你們倆怎麼碰在一起了呢?”
“我們……”吳祎卉看看身邊的沈翔,有片刻的猶豫,然後說:“他答應請我吃涼皮。”
沈翔的不滿一下子冒了出來,她什麼意思?承認是我的女朋友、承認和我約會很丢人嗎?
白菜幫子走遠了,沈翔出聲了:“你把個白菜幫子都記得那麼清楚啊?”
“啊?咱們同學我都記得啊。包括本名和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