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以前不是個男的,也是個小潑婦。這下,暴露了吧?”林淑穎笑着朝床裡面退了退。
“哼。拉倒吧。不理你。你倒給我解釋解釋,這大半年的,都忙什麼?怎麼一下子音訊杳無?”祎卉拉過凳子,坐在了床邊上。
“……心情不好。”林淑穎說的是句大實話。
“你心情不好?為什麼?”祎卉把頭伸到淑穎的臉前面,仔細地打量她,和去年夏天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同嘛,美女仍然是美女。
“……很多。現在要總結,也說不清了。反正學習啊,生活啊,都很不順。”林淑穎繼續說,她沒勇氣提及父親兩個字,她怕自己還是會嚎啕大哭……
“你學習會不順?不太可能吧。”和同齡人相比,祎卉還是粗心的,她抓住的并不是淑穎話題的重點。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上次托福隻考了五百九十幾。離譜吧?六百都沒到。”林淑穎順口舉了個例子。
“好了,你那是北大标準。我還不敢去考呢。去年六級才考了71分。差距啊。”祎卉搖搖腦袋。
門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祎卉站了起來,順便拿起桌上的手表來看了眼:“兩點四十。誰啊?我媽早退了?”
打開門,祎卉盯着門口的沈翔,他老是這樣,明明昨天是說明天來的嘛。而且來前也不打電話,差點就出去了。把他讓進來,忍不住嘀咕着:“你是日本軍嗎?還搞偷襲嗎?”
“睡醒了吧?”沈翔才不理會祎卉的嘟哝,想來就來了呗。看她穿的這副邋遢樣,估計才睡醒,甚至于隻是半夢半醒。
“什麼啊,我又不是豬。”祎卉很理直氣壯,她今天中午為了等淑穎過來,可是一分一秒都沒有睡過。
“你不是豬嗎?分明長的整一個小豬鼻子啊。”沈翔反問着,順手把祎卉攬過來,他的唇輕輕的在她的鼻尖上啄了一下,然後滑下來吻住了她。他的手,緊緊抱住她纖細的腰肢,戰勝了祎卉的躲閃。
“你過來,家裡還有咱們同學呢。”祎卉終于反敗為勝,逃脫開來。如果說,日軍偷襲珍珠港是日軍獲勝,那麼,祎卉的這句話無疑是美軍在廣島投下的那個原子彈。
還好是淑穎這個乖乖女,要是一般人,說不定早都走出來看了。那樣的話,要怎麼見人?真是的。
“啊?你怎麼不早說?”
“我有說的機會嗎?”祎卉壓低聲音,拉了拉沈翔的T恤,帶他到自己的小屋去。
聽見門聲,林淑穎從書桌上祎卉那一堆的字畫裡面擡起眼,朝門口看去。祎卉的身高并沒有遮住後面的他……沈翔?林淑穎站直了身體,打着招呼:“嗬,沈翔,好巧啊。好久沒見呢。”
沈翔還沒能從剛才的錯愕中完全恢複過來,他的表情有點呆滞,也有點僵硬:“哦。林淑穎呀,真的挺巧的。”
林淑穎淡淡的笑了下,眼前這兩人之間發展到的程度,沒猜錯的話,應該遠遠超過了自己想象。
沈翔很熟練的拉過祎卉剛才坐的那個凳子,坐了下來:“林淑穎,感覺上你消失了很久了。”然後,他擡起眼看了看剛走到床邊,準備坐在林淑穎身邊的祎卉,換了個對話的對象,熟門熟路的宣布說:“給我杯涼開水就行了。”
林淑穎看着祎卉不以為怪的重新出去倒水,她突然明白,正如前幾次,祎卉不吃羊肉,祎卉唱歌時陪唱……他們之間的關系,原來已經是像家人那樣,可以随便要求對方去倒杯水那麼自然。
“是啊。那件事後,我低落了很長時間。無法和任何人溝通。”林淑穎回答了剛才沈翔的問題。
“早點轉過來吧。哪天,讓李嘉琨組織組織,大家聚聚,你可能感覺會更好些。”沈翔勸慰着。
“哦。好啊。”林淑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