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從冰箱裡拎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抱歉啊，職業關系，我的冰箱裡隻有水。你最多隻能挑牌子挑不了品種。啊，還可以挑個溫度。能喝冰的嗎？”

抱歉？這麼禮貌的面對一個來訪的騙子？孟季菲的腦子繼續回到剛才那兩個關鍵詞中深度發酵，冒着泡泡。上一次采訪時，他的清冷和生人勿近跑去哪裡了？現在的他，更像是前兩次和自己單獨相處時的模樣。可是，今天難道不應該是來三堂會審的嗎？

跟着飛揚身體的示意，她在飛揚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沒事，我愛喝冰水。”

飛揚笑了笑，很清淡很短暫，為了記憶裡那個酷愛吃棒冰的小女孩。他順手把礦泉水的瓶蓋擰開放在她手邊的茶幾上，這次，他沒選擇在離她最遠的沙發上坐下，而是就勢坐在了孟季菲沙發側面的長沙發上，一個可以清晰注視她的九十度視角。

慢慢地從包裡掏筆記本電腦，孟季菲慢慢恢複着自己從看到飛揚親自來開門時就已錯亂的神智：“那個，我們老大說，您希望我重新采訪？”

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飛揚牢牢地盯着她，低歎了一口氣：“我要是不提出重新采訪，你什麼時候肯來見我？上一次到這一次之間，你又拒絕了我幾次？”

孟季菲被他看的發毛，被他的話說到發毛，他這是，打算識破欺詐的眼神嗎？還有打算質問欺詐的口氣？似乎都不是，那他到底什麼意思？

吸了口氣，看着他專注無它的眼睛，孟季菲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莫非是有感覺自己會被打的潛意識嗎？清清喉嚨：“那個，我……”

飛揚突然因她的出聲而回過神，感覺到自己的眼神這麼對着的是……一個來采訪的記者，實在是不太禮貌，像掩飾什麼一樣，他孩子氣的摳了摳腦袋：“我說，咱們商量一下，今天的采訪，你能否收起你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