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

當佩妮順着晚課的人群溜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句話：當你做的事太過順利，你要小心這是魔鬼給你設下的陷阱。

格蕾絲在晚飯前給克拉布和高爾的南瓜湯裡下了一點東西，确保他們必須得晚一點回到斯萊特林寝室。

馬爾福掃了她們倆幾眼，沒說什麼，他在和一個留着金黃色頭發的高瘦女生下巫師棋。

“快點——佩……高爾。你打算怎麼做來着？”克拉布模樣的格蕾絲小聲道。

“呃。其實我沒想好。”

事到臨頭佩妮有些慫了，她在赫奇帕奇休息室計劃的很美好，可是現實很骨感。譬如原來斯萊特林休息室是真的在黑湖底下，有些陰冷。

佩妮縮着肩膀，她有些想念赫奇帕奇溫暖的休息室了，那裡的火爐一直燃燒着，還帶有輕微木香。

她的目光四處飄移，最終定格在了角落。斯内普就在那兒，他一個人盯着火爐裡的火焰面無表情。

“高爾？”聽到腳步聲，斯内普擡起頭，“是盧修斯讓你來的？”

他側過頭去看馬爾福，佩妮及時打斷了他，“沒有……我是想來問你一些事。”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斯内普的語氣冰涼。“如果沒事我就要去找盧修斯了。”

佩妮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無所謂，事實上她緊張得快喘不過來氣：“盧修斯在和……你知道的，剛好我想來問問你，關于……神秘人。”

斯内普鋒利的眼神立刻盯住佩妮。

“你是怎麼想的？斯内普。”佩妮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斯萊特林特别大的落地窗外剛好遊過一隻巨型章魚，于是她裝作盯着章魚，從玻璃的反光上偷看少年蒼白的臉：“我以為你是聰明人。”

“當然。”斯内普的聲音低沉下去，“我當然知道我該怎麼做。”

“你以為黑魔王會在乎混血巫師的效忠嗎？”他的語氣聽不出想法，“你不必來測試我對黑魔王的忠心。羅齊爾在暑假裡和我說過了，巫師界确實需要一場新的‘革命’，來确保真正的巫師和麻瓜的區别。”

“我會考慮盧修斯的建議的。”

顯然斯内普并不真的認為高爾會來問自己這些問題，他把這當成是馬爾福的傳話。

佩妮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才保證自己能夠裝出平靜的模樣，她的手指骨被捏的緊緊，發出嘎吱的響聲。

“哦。我懂了。”

“走吧，克拉布。禮堂裡興許準備了奶油巧克力。”佩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拉過了不遠處的格蕾絲，内心裡卻想給斯内普狠狠來上兩拳，他居然真的敢信奉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