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改
弗朗茨番外
“你抽中的組合是‘紅發女人’,施沃森伯格先生。”占蔔課老師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弗朗茨懶洋洋地擡起頭,悄悄把筆記本合上,“讓我看看你的牌。”
他不喜歡占蔔課,就像不喜歡這座學校裡的大多數課程一樣,乏味、無趣,令人生厭。他把随手抽出來的幾張牌推到老師面前,心裡計算着距離下課的時間,決定翹掉下午的魔法史,找一間空教室去看看新買的書。
“這張‘審判’應該在這裡——對,這樣就對了。”老師仔細地看着他的那組牌,“同學們,有人能解釋一下,這一組牌代表着施沃森伯格先生會遇到一位什麼樣的女士嗎?”
無聊,無聊——占蔔課老師為了讓他們感興趣,特意提出要為他們占蔔會遇到什麼樣的戀愛對象。弗朗茨暗地裡嗤笑這樣的行為。
他翻了個白眼,他轉過頭去看他的同學們——他們似乎因為他這樣的目光而有點害怕,都低下頭默默不語。他哼了一聲,又看看老師,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沒有人?好吧,那麼我來做個示範。”老師說着,用咒語飄浮起弗朗茨的牌組,回到了講台上,“施沃森伯格先生和她相遇之前,兩個人都是孤身一人的狀态。那位女士在思想和靈魂上受到過很大的打擊,然而她并沒有意志消沉。”
弗朗茨不耐煩地點點頭。他等不及想要下課第一個沖出去了。
“她有時覺得自己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而你們兩個,勢均力敵,心意相通。”老師的話引起了班級裡一陣輕笑,“她就在孤獨中朝你走來,你們會共同經曆精神上的覺醒。”
“謝謝你,教授。”弗朗茨說。
話音剛落,下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弗朗茨總是能精确地确定下課的具體時間,他抓起書,跑到了教室外面——就像麻瓜故事裡的摩西分海,所有人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弗朗茨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沿着樓梯走向塔樓。
那些學生不願意靠近他,多半是因為前幾天他炸了魔藥教室的破事。他對校長說自己是不小心的,事實上他隻是嫌魔藥課老師說話颠三倒四、唠唠叨叨,于是往曼德拉草萃取液和龍血的混合物裡随手撒了一點流液草——這些都是調配課程要求的魔藥用的材料,不能怪他順序颠倒,不是嗎?
其實也不僅是這件事,他從上學的第一天就讨厭德姆斯特朗,這個充滿條條框框的蠢貨學校。所有老師神經質地約束學生們的行為,生怕培養出第二個蓋勒特·格林德沃,他們害怕學生過于強大,又妄圖保留原本的榮耀,真是可笑。
“弗朗茨。”威克多爾·克魯姆朝他走來,手裡拿着一張字條,“校長找不到你,叫我把這個交給你。”
威克多爾是六年級男生裡——甚至是整個學校裡——少有的一個和他說得上話的學生。他常常請假去參加球隊的訓練,讓弗朗茨隔壁床鋪總是空無一人,為弗朗茨的睡眠創造了良好環境,也為威克多爾自己赢得了免遭弗朗茨毒手的前提條件。
弗朗茨接過紙條,果不其然是處罰通知,叫他勞動服務。他告别威克多爾,把紙條揉成一團,扔出窗外。
他媽的德姆斯特朗,歐洲最大的垃圾場。
這裡的秩序對于他來說無異于作繭自縛,殘酷的秩序如同枷鎖一般折磨着學生們,而他們竟然毫無察覺,并主動成為這樣的秩序的傀儡。就像整個巫師界一樣,自我毀滅,以此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