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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哈莉享受着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甯靜。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成為學校勇士時的那份驚人感覺已經稍微淡化了,隻有偶爾被人問起時,她就會告訴對方,如果第一個項目實在可怕,她會直接認輸。
小天狼星很贊許她這種淡然的态度,但他也表示擔憂,哈莉認為這是那篇愛德華茲的報道帶來的反作用。文章見報那天,哈莉特意早起,趕在最先看到了報紙。報紙第一版的大量版面就是那天他們拍的合影,如果不仔細去看,人們很容易忽略掉哈莉。這篇文章關注于比賽的準備,以及對另外三位選手的介紹,關于哈莉的内容隻占了一小部分,給人們的感覺就像是比賽依然隻是存在于那三個人之間,哈莉隻是多出來的一個,不會影響到比賽進程,而且顯而易見沒有和别人競争的意思。
哈莉心想,或許在小天狼星看來,她已經絕望了——正在平靜地等死。
這篇文章給哈莉帶來了一段好日子,她得以低調地維持她的平靜生活。但好景不長,她和弗朗茨的研究再一次遇到了瓶頸,哈莉知道她和弗朗茨的性格很不一樣——弗朗茨會直接表達他的喜怒哀樂,而哈莉更傾向于把情緒隐藏起來。因此,當他們的研究受阻時,弗朗茨直接把他的草稿摔在桌子上,“該死的格洛沃爾·希普沃斯!該死的魔藥學!”他用德語罵道,“難道就沒有人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要求必須順時針旋轉嗎?!”
“好了,好了,”哈莉安慰他道,“我們已經問了那麼多人了,我想,一定是有什麼我們沒想通的……”
“正是如此,親愛的喬琳!”弗朗茨說,“那究竟是什麼?我們被困在了無知愚蠢的魔法界裡了!”
哈莉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冰耗子遞給他,“吃點甜的,有助于讓你平靜下來。”她給自己也剝了一顆糖,丢進嘴裡,“或許換個思路會更好。我們不是還有沒有完成的發明咒語的計劃嗎?”弗朗茨因為冰耗子的古怪口感而皺着眉,這讓哈莉偷笑了起來。
他們原本是周末去空教室,周一到周五晚上去圖書館,可是這樣的安排改變了——威克多爾·克魯姆也經常出現在圖書館裡,哈莉知道,那是因為不遠處赫敏正在學習。她失去了哈莉的陪伴,一開始拉了羅恩一起學習,不過羅恩也沒有堅持幾天,赫敏多數時間還是一個人學習,讓哈莉稍微心懷愧疚。在她們倆共同的課程上,赫敏常常跟她抱怨克魯姆在圖書館,經常有女生成群結隊地躲在書架後面窺探他,赫敏覺得那些聲音幹擾了她的注意力。
“他來的第二天我就不去圖書館了。”哈莉跟她說,“空教室更好。”
“你們倆每天就是學習嗎?”
“什麼?”
“難道你不是在和施沃森伯格約會嗎?”赫敏好奇地問,“我還以為你們會散散步,或者去天文塔看星星之類的,結果你們每天都在學習。”
“首先,我們沒有約會,我們隻是朋友。”哈莉知道這種想法在霍格沃茨并不隻有赫敏有,她并不驚訝,“其次——散步和看星星,這就是你覺得浪漫的事?”她用戲谑的語氣說,讓赫敏笑了起來。
在第一個項目開始前的那個星期六,學校批準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到霍格莫德村遊玩。鑒于弗朗茨每天怒氣沖沖,看到任何人和事都是一臉不滿,哈莉便勸說他去霍格莫德村散心。
“你應該去霍格莫德看看,那是一個純巫師村莊,有不少好玩的。”哈莉說,“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巫師社會調查嗎?”
“聽起來不錯。”弗朗茨說,“我們走路去?”
“你誤會了,我建議你去,我是說——你可以和其他人去,比如霍格沃茨的學生,或者羅伊斯他們。”哈莉說,“怎麼樣?”
“你不去嗎?”
“天氣太冷了,我還是想留在城堡裡。”
“你可以用保暖咒語。”
“……好吧。”哈莉無奈地說,“或許你也發覺了,關于咱們兩個的绯聞稍有點多——如果一起去霍格莫德,他們會說你在和我約會。”
“你很介意嗎?”弗朗茨迅速地問。他注視着哈莉,仿佛被冒犯了一般。
“我當然沒有介意。”哈莉說,“我隻是想着你會不會介意。”
“我不介意。而且既然你也不介意,為什麼要管别人怎麼想?”弗朗茨頓了頓,“那麼,一起去霍格莫德?”
“好呀。”哈莉同意了。
星期六出門時,哈莉看到潘西和德拉科一起走着,她斷定他們是要約會去,因為連克拉布和高爾都沒有跟着。哈莉在心中想,他們肯定是去帕笛芙夫人那兒的。
她帶着弗朗茨在霍格莫德的每一家店閑逛,弗朗茨饒有興趣地買了不少東西。他們中午去三把掃帚吃午飯,小酒館裡擠滿了人,主要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在盡情享受短暫的自由;也有許多形形色色的魔法界人士。“霍格莫德是英國絕無僅有的一個純巫師村莊,”他們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坐下之後,哈莉對弗朗茨說,“大多數巫師不會僞裝成麻瓜,因此這裡對他們來說十分安全。”
“也十分可笑。”弗朗茨指責道,“就因為不會僞裝成麻瓜,他們就不能自由地行走了?哪怕是最平常的一個英國公民也是可以到處旅遊的,而巫師居然要躲在小村子裡嗎?”
哈莉就知道他因為實驗遇到瓶頸而産生的怒火還沒有徹底消散。“這會是一個很棒的借口,不是嗎?”她小聲用德語說,“如果我們想要對麻瓜發起侵略,隻需要說:按照法定的用地面積,巫師需要更多的土地。麻瓜政府的綏靖政策會幫我們大忙。”她看了看弗朗茨,看到他臉上流露出贊同和深思熟慮的表情,她于是笑着起身,“我去點飲料了,你稍等一會兒。”
片刻之後,她拿着兩份熱黃油啤酒和兩份炸魚薯條回來了,弗朗茨已經換上了愉快的表情。他們不約而同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黃油啤酒,哈莉悄悄打量着小酒館裡的人——假期裡,他們都顯得很輕松愉快,興高采烈。厄尼·麥克米蘭和漢娜·艾博正與鄰桌的人交換巧克力蛙裡的畫片,一大堆拉文克勞正激烈地聊着什麼。哈莉遠遠地看到,吧台後面是海格那碩大的、頭發蓬亂的後腦勺,他正壓低身子,跟穆迪教授交談呢。海格面前放着他慣常喝的大杯啤酒,穆迪則喝着他随身攜帶的弧形酒瓶裡的東西。
“英國還有其他巫師聚居區嗎?”弗朗茨突然問。
“有,但都不像霍格莫德這樣隻有巫師沒有麻瓜。”哈莉說。
海格和穆迪站起來準備離開了。哈莉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靜靜地等待着,看到他們倆走出酒吧,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記得那是海格。”弗朗茨眯起眼睛,透過櫥窗打量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還有穆迪。”
“是啊。”哈莉說,“對于穆迪這種明察秋毫的前傲羅,我還是要小心一點。”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隻是想要改變巫師世界。”他們已經再也看不到穆迪了,弗朗茨放松下來,對哈莉說,“看來你也想順便改變一下麻瓜的世界。”
“我可沒那麼說過。”哈莉笑了。
“你就是這個意思。”弗朗茨喝了一口飲料,“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親愛的喬琳。”
“你千萬别誤會,我沒有想要和麻瓜打仗的想法,我讨厭戰争。”哈莉看着弗朗茨的笑容,“我想用的是非戰争手段……怎麼說呢,和平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