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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如期而至，哈莉起了一個大早，外面又開始下雪了。她的聖誕禮物堆滿了床腳，裡面有她朋友們送的，也有她認識的魔法界人士送的。小天狼星送了她一把小刀，上面還附帶着能開各種鎖、能解各種結的小玩意兒，哈莉開心地玩了半天。那之外最要緊的當然是弗朗茨的禮物，他親自做了一條手鍊，是用獨角獸尾毛和銀線編織的，上面還有一顆水晶，這條手鍊可以作為一個施法的小工具。

哈莉愛不釋手，立刻把它戴上了。

她下樓去吃早飯，花了整個上午和弗朗茨校對了最新的數據，他們對此信心滿滿。中午他們回到禮堂裡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長桌上有很多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裡比奇巫師小脆餅幹。午飯過後，他們牽着手來到外面的場地上。雪地白皚皚的，幾乎沒有人踩過，隻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回城堡時踏出的一道深深的足迹。

“喬琳，你已經戴上手鍊了——很适合你。”弗朗茨看着她的手腕，“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哈莉笑了。

“我沒有忘記你的聖誕禮物。”她說，“我打算等晚宴再給你。”

冬天日落得很早。哈莉要回去準備了，于是暫時告别了弗朗茨。

斯萊特林熱鬧極了，大家都在為晚會做準備。哈莉進了宿舍，翻出她準備的化妝品——她得大展身手了。她前幾天練習了一下，總算是把化妝這項技能重拾了起來。潘西的精油香氣彌漫在整個宿舍裡，達芙妮的頭發拆了又系、系了又拆，哈莉這邊進行得十分順利，她穩穩當當地給自己畫了眼線，整張臉看起來前所未有地漂亮。她把一頭紅色長發簡單地編了起來，換上禮服。女孩們打扮一番，一個個都緊張又期待。

她們走出宿舍，公共休息室裡看上去怪怪的，裡面的人們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袍，而是穿着五顔六色的禮服長袍。

德拉科走了過來，他穿着一件黑天鵝絨的高領禮服長袍，比平日裡顯得個子更高些，和潘西滿是褶邊的淺粉紅色裙子倒也相配。潘西拉住了德拉科遞來的手，他們倆一起去舞會，這已經不是新聞了。

“太棒了。”達芙妮說，“我就知道他們會成。”

“我們也該走了。”

她們的舞伴都在休息室外面的樓梯上等着她們。弗朗茨看上去相當俊朗，他穿着紅色的禮服長袍，和哈莉的頭發很般配。

“哦，你太美了。”他看到哈莉時驚呼，“親愛的！”他伸出手，拉住了哈莉的手。

他們立刻黏到了一起，走向禮堂。門廳裡擠滿了學生，都在來回打轉，等待八點鐘的到來，那時禮堂的大門才會敞開。有些人要與其他學院的舞伴碰頭，便側着身子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尋找對方的身影。哈莉看到了芙蓉·德拉庫爾，她穿着銀灰色的緞子長袍，真是美豔驚人，身邊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勞學院魁地奇隊的隊長羅傑·戴維斯。

“你比她還要美。”弗朗茨注意到了哈莉在看她。

“少恭維我。”哈莉笑道。

橡木前門被打開了，大家轉過頭，看見另兩個學院的幾名學生走了進來，克魯姆走在最前面，他身旁那個姑娘是——赫敏。她太漂亮了，哈莉幾乎認不出她了！她遠遠地朝赫敏揮了揮手，赫敏也笑着回應她。赫敏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了！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叽叽喳喳的人群閃出一條通道，讓他們經過。麥格教授穿着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檐上裝飾着一圈薊草花環。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去。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他們再排着隊走進禮堂。

“你好，哈莉！你好，弗朗茨！”赫敏站到了他們旁邊，開心地打招呼，“哈莉，你看起來美極了！”

“你也是，美人！我差點認不出你了！”哈莉說。

大家都在禮堂裡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着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面一張坐着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裡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禮堂的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闆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挂着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着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着十來個人。

哈莉緊緊挨着弗朗茨，他似乎很高興——倒不是因為這樣的場合裡他備受矚目，哈莉心想，或許是因為他可以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哈莉集中思想，小心着不要絆倒。走近主賓席時，哈莉看見了羅恩和帕德瑪，羅恩正眯着眼睛注視着赫敏走過。帕德瑪繃着臉，似乎在生氣。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鄧布利多高興地笑着，但卡卡洛夫看到克魯姆和赫敏越走越近，臉上卻露出不滿表情。盧多·巴格曼今晚穿着豔紫色的長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一樣熱烈地拍着巴掌。馬克西姆女士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裙。克勞奇先生沒有來，桌旁的第五個座位上坐着珀西·韋斯萊。

勇士們及其舞伴走到桌旁，哈莉和弗朗茨也落座了。

金光閃亮的盤子裡還沒有食物，但每個人面前都擺着一份小菜單。隻見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他那份菜單，然後對着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豬排！”

豬排立刻就出現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仿效，給盤子裡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真棒啊，霍格沃茨。”弗朗茨饒有興趣地說，“如果我點菜單上沒有的東西呢？”

“菜單上的東西應該都是小精靈備好的，所以點了就會出現。”哈莉說，“你試試？”

“算了。”弗朗茨毫不在乎地說，“我想吃菜單上的紅燴牛肉。”

赫敏正和威克多爾·克魯姆正談得投機，哈莉突然想到她以前居然從沒聽見過克魯姆說話，但他現在确實在說話，而且說得興高采烈。

“啊，我們也有一個城堡，我覺得沒有這裡的大，也不如這裡舒服。”他對赫敏說，“我們的隻有四層樓，而且隻有在施魔法時才能點火。但我們的場地要比這裡的寬敞——不過冬天白晝很短，不能在場地上玩。到了夏天，我們每天都在外面飛來飛去，飛過湖面，飛過山脈——”

“行了，行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說着，笑了一聲，但他冰冷的眼睛裡并無絲毫笑意，“不要再洩露更多秘密了，不然你這位迷人的朋友就會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了！”

弗朗茨适時地發出了一聲輕笑，“啊，在那之外，每到冬天外面的積雪都能淹沒我們——”

“施沃森伯格！”卡卡洛夫憤怒地說。

鄧布利多笑了，眼睛閃閃發光。“伊戈爾，這樣嚴守秘密……人們會以為你不歡迎别人去參觀呢。”

“哎呀，鄧布利多，”卡卡洛夫說，咧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我們都想保護自己的私人領地，是不是？我們難道不需要小心守護我們受托保管的學校殿堂嗎？隻有我們自己知道學校的秘密，我們難道不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嗎？我們難道不應該保守這些秘密嗎？”

哈莉在桌子底下踢了弗朗茨一腳，得到了弗朗茨極為無辜的目光。“怎麼了？”他問，就像是他成了受害者一樣。

“你少招惹他。”哈莉對他耳語。

弗朗茨微微一笑，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愛我。”他說。

哈莉回以同樣的笑容。聰明的弗朗茨談起戀愛也傻傻的。

她已經漸漸體會到了和弗朗茨談戀愛的好處：第一，弗朗茨是一個大帥哥，可以滿足哈莉的審美需求；第二，弗朗茨是一個聰明又開朗客觀的人，是哈莉合拍的好朋友和合作夥伴；第三，弗朗茨在戀愛關系中比哈莉付出更多，他是真心愛着她；第四，弗朗茨可以成為第二個項目裡的人質，如果沒有他，人質就要小天狼星來當了，而哈莉不想讓小天狼星成為人質。

總而言之，弗朗茨是一個絕對超值的多功能男友。

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着很多樂器。古怪姐妹一起擁上舞台，觀衆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幾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都站了起來——他們該去跳舞了。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勇士們開舞，哈莉故意留在後面，最後和弗朗茨一起走進燈火通明的舞池，弗朗茨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際，另一隻手和哈莉牽在一起，他們跟着音樂緩慢地轉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僵硬，哈莉笑了起來，擡起頭和弗朗茨對視着。很快，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他們跳了一支曲子，聽見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禮堂裡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哈莉和弗朗茨都意猶未盡，這時古怪姐妹又開始演奏一首新的曲子了，他們于是又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