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已經記不清他們到底跳了多久的舞了，他們都沉浸其中，享受着華爾茲。舞池裡的人越來越少了，連鄧布利多都已經下去休息了，哈莉和弗朗茨這才牽着手走出了舞池。

“我的禮物呢？”弗朗茨笑着說。

“我們先出去散散步吧。”哈莉提議道。

他們來到門廳裡。前門敞開着，他們走下台階時，玫瑰花園裡的仙女之光閃閃爍爍。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叢、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和巨大的石雕像。哈莉可以聽見嘩啦嘩啦的濺水聲，像是一個噴泉，間或可以看見人們坐在镂花的闆凳上。他們順着一條曲折的小徑，走進玫瑰花叢中。

“弗朗茨。”哈莉轉向了她的男友，“閉上眼睛。”

弗朗茨于是閉上了眼睛。

哈莉踮起腳，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她湊到他的臉前面——一個很輕、很輕的柔軟的吻，落在了弗朗茨的嘴唇上。

弗朗茨摟着她。“……梅林啊。”他說，“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可以了。”哈莉說。

他于是睜開了眼睛。碧藍色的雙眼裡，哈莉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謝謝你的聖誕禮物。”他鄭重地說。

“你還想繼續嗎？”哈莉問他。

于是他們又吻到了一起。這一次的吻不再稍縱即逝，他們貼在一起，閉着眼睛。

但是沒過幾秒鐘，哈莉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遠，幾乎聽不清楚。

“……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幾個月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

“那就逃跑吧，逃跑吧——我會為你開脫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哈莉的心裡緊張了一下，随即她下定決心，捧住了弗朗茨的臉。弗朗茨加深了這個吻，他們的呼吸間都是彼此的味道。

遠處傳來玫瑰花叢向兩邊轟開的聲音。許多花叢裡傳出尖叫聲和學生逃竄聲。

“拉文克勞扣去十分，福西特！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賓斯！”

哈莉依然沒有松開弗朗茨，她确信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他們在接吻。

“還有你們倆！波特——”斯内普教授終于過來了。

哈莉和弗朗茨——手足無措地分開彼此，一下子就退開了幾步，臉比蘋果還要紅。哈莉知道自己的演技絕對一流，而弗朗茨……她對此很抱歉。

卡卡洛夫看見他們站在這裡，顯得有些不安。他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後又把胡須纏在手指上。

斯内普教授的冰冷的目光審視着哈莉。她以為他要扣分了——可是沒有。

“注意你的舉止，波特。這次就不給你扣分了。”

他嚴肅地警告道，然後大步流星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長長的黑袍在身後飄蕩。卡卡洛夫也跟着斯内普教授匆匆走開了。

弗朗茨和哈莉對視了一眼，他的臉更紅了。

他們都沒有心思再接吻了。在舞會剩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就坐在玫瑰叢旁邊的長椅上聊天——這樣也很好。午夜十二點，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後一次對她們報以熱烈掌聲，然後開始朝各自的休息室走去。

弗朗茨要送哈莉回去。剛走到樓梯口，哈莉就聽見有人喊她。

“嗨——哈莉！”

是塞德裡克。秋·張正在門廳裡等他。

“嗨，塞德裡克。”哈莉笑着說，“怎麼了？”

看塞德裡克的意思，似乎有話不便當着弗朗茨的面說。哈莉看了看弗朗茨，弗朗茨的表情顯得很不高興，但他還是識趣地退開了。

“聽着……”塞德裡克等弗朗茨走遠了，壓低聲音說道，“你告訴我巨龍的事，我欠你一份人情。你知道那隻金蛋嗎？你打開你的金蛋時，它發出慘叫嗎？”

“是啊。”哈莉說。

“那好……去洗個澡，明白嗎？”

哈莉皺了皺眉，看起來像是在深思熟慮。“你的意思是……”她擡起頭去看塞德裡克，“把它泡在——”

“沒錯。”他點點頭，“我得走了……晚安，哈莉——”

“晚安，塞德裡克。”

他又咧嘴對哈莉笑了一下，然後匆匆下樓，找秋·張去了。

弗朗茨這才來到哈莉旁邊。

“他看起來心懷不軌。”他惱火地說。

“他是個好人。”哈莉說，“你吃醋了？”

弗朗茨沒有理會她的調侃，輕輕哼了一聲。他們走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還有晚安吻嗎？”他問。哈莉于是再次親了親他。

“晚安，弗朗茨。”她說。

“晚安，女朋友。”弗朗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