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說。哈莉聽出來他的“還好”意思是“沒有特别憎惡”。“我們應該談一談，喬琳。”弗朗茨直視着她，“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生，很多人都喜歡你……”

“你也很有魅力。”哈莉說。

“我是說，真的有不少人暗戀你。”弗朗茨直白地說。

咖啡來了，哈莉把他們的咖啡擺好，往自己的那份裡添了奶。

“你不避諱我們的關系，這一點我很開心。”弗朗茨說了下去，“但是我也會擔憂，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用不着擔心，我肯定離開你。哈莉一邊想着，一邊攪拌着她的咖啡。“我不可能出軌。”她對他說，“那會毀了我的名聲。”

“我不是那個意思。”弗朗茨說，“我擔憂的是你會和我分手。”

哈莉喝了一口咖啡。她談的就是以分手為目标的戀愛，而弗朗茨……說不定以為這是什麼以結婚為目标的戀愛。真對不起，朋友。

“嗯……那有什麼的，誰談戀愛不分手呢？”哈莉嘟囔着說，“而且我們就算分手了也可以當朋友。”

“你是這麼看待我們的關系的嗎？”弗朗茨皺眉問，“和那些蠢人打發時間的戀愛沒有區别？”

哈莉對自己被評價為蠢人這件事……感覺好笑。

哈莉思索了一下。她拉着弗朗茨的手，身體向前傾，吻了他的嘴唇一下，“不，當然不是了，”她是在撒謊，“我是說，哪怕我們隻是朋友關系，也比一般的情侶親密千百倍。”

弗朗茨很好哄，這是她知道的。看到他露出微笑，喝了一口咖啡，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再聰明的青少年，談戀愛的時候也會智商減一百——哈莉現在是知道了。

“那麼，以後我們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他說。

“一定。”哈莉甜蜜地哄他說，“我不誇别的男生身材好了，他們都比不上你。”

他們離開茶館時手牽着手，和好如初。傍晚回到霍格沃茨時，哈莉看到克魯姆已經不在那裡了，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我要做一個和你配套的手鍊。”弗朗茨說，“你能給我一縷頭發嗎？”

“……别把别人變成我啊。”哈莉想到了複方湯劑，“而且男生戴紅色的手鍊……”她看了看弗朗茨的表情，“好吧，那我也要你的，重新弄一下我的手鍊可以嗎？”

“當然好。”弗朗茨笑了，“我不要你的發根，隻要發梢就好，這樣就不能放在複方湯劑裡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看過你完整的紋身。”哈莉說，“隻能看到最上面的那隻鳳凰。完整的是什麼樣子？”

弗朗茨脖子上的紋身——那是讓她一開始就注意到的。

“啊，是一幅畫，《鳳凰和莫伊塞斯的瑟斯頓》，德國和奧地利魔法界的一個神話傳說，講的是一個巫師在鳳凰的火焰中重生的事。”弗朗茨說，“你沒有看過那幅畫嗎？”

“沒有。”哈莉說，“我想看看。”

“會有機會的。”弗朗茨笑着說，“我見過真迹。”

“其實我可以直接看你的。”哈莉小聲說。

弗朗茨眨了眨眼睛，臉紅了。“怎麼？”

“可惜，英國的合法年齡是16歲，你要是在我面前脫衣服很容易被認定為違法。”哈莉笑道。

第二天他們倆的手腕就有了變化。哈莉的那條手鍊裡面出現了一點金色，而弗朗茨戴上了一條紅色的手鍊，主要是用鳳凰的羽毛和哈莉的頭發編織的。“太怪了。”哈莉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條繩，“用頭發做手鍊……實在是太怪了。”

青少年就喜歡這種東西嗎？

“怪嗎？”弗朗茨說，“我倒覺得很浪漫。”

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手鍊（他稱之為“定情信物”），搞得好像他們倆永遠綁定在一起了一樣。哈莉稍微有點尴尬，她的分手計劃變得更艱難了。

不過，她倒還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二月二十四号馬上就要到了，小天狼星希望了解霍格沃茨的每一個異常情況，因此，哈莉幾乎每一天都在和他通信。她跟小天狼星講了第二個項目的内容和她的準備，小天狼星又補充了幾個備用的咒語給她。他一直在鼓勵哈莉，讓哈莉十分感動：就算哈莉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自信滿滿和輕松自如，小天狼星也能看出她的緊張和害怕。

她還在信中對小天狼星講了弗朗茨。“他是一個很棒的人，”她是這麼寫的，“我們先是成為了好朋友，他又向我表白了。弗朗茨聰明而帥氣，具有人格魅力。”

而小天狼星知道這件事之後的第一反應是，“他比你大三歲，是不是對你來說相差太多？而且這學年結束之後，他離開英國，會不會和你提分手？”他寫得很嚴肅，“據我所知施沃森伯格家一直以來重視純血，哈莉，你要謹慎考慮。”

哈莉對此哭笑不得。小天狼星不想讓她受傷害，她知道這一點，他害怕她被甩，被人玩弄感情，然而事實上，應該是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