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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二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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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久違地跟着她斯萊特林的同學們一起出門,順着草坪往下去時,去年十一月圍着火龍場的那些座位,現在一層層地排在了湖對岸。他們繞過湖,座位中間就是裁判席,那是一張鋪着金黃色桌布的桌子,裁判們還沒有落座,都在周圍交談。附近是選手席位,哈莉走過去發現,她不是第一個到的選手,看來克魯姆比她更早。

“你好。”哈莉朝他點點頭。他們真的挺生疏的。

“你好。”克魯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他說英文的口音很重,“你是弗朗茨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赫敏的男朋友。”哈莉也笑了笑。

“我不是。”哈莉竟然在克魯姆的臉上看到了一點羞澀,“赫米恩是我的朋友。”

芙蓉和塞德裡克陸續來了,裁判紛紛落座,今天克勞奇先生再次缺席,依然由珀西代理。哈莉原本想着和他也打個招呼,但是珀西一臉公事公辦,哈莉也隻好作罷。

比賽時間到了,盧多·巴格曼來到勇士們中間,吩咐他們在岸邊一字排開,每人間隔十英尺。哈莉排在第二個,挨着克魯姆和塞德裡克。克魯姆穿着遊泳褲,已經拿出魔杖,做好了準備。

哈莉不确定自己一身長袍裹得嚴嚴實實的是不是不太妥當,但她真不想在二月份穿得那麼少,她還是怕冷的。

“哈莉,你準備得怎麼樣?”巴格曼很熱切地問。

“相當好。”哈莉胡扯道。

巴格曼贊許地一笑,返身回到了裁判桌旁。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嚨,就像在世界杯賽上那樣,說了句:“聲音洪亮!”于是他的聲音就像雷鳴一樣,掠過暗黑色的湖面傳到看台上。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個項目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響,看台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哈莉對着自己念咒語:防水咒,保暖咒。念完咒語,她淌水走進了黑湖;越往前走,湖水越深,長袍阻力的确如她所料那麼大,但是并沒有構成太大的妨礙。她能感受到湖水的寒冷,但保暖咒讓她的體溫一直維持在原有的水準。現在湖水已經沒過膝蓋,踩在泥沙和光溜溜、黏糊糊的石子上,打滑倒是有點麻煩。哈莉隻好快步,等到水已經過了大腿時開始遊泳,給自己用了個泡頭咒之後,哈莉沒有猶豫,一頭鑽進了水裡。

之前練習泡頭咒都是在洗澡的時候,這一次終于來到了黑湖裡。泡頭咒的原理是讓口鼻周圍被空氣包圍,人還能正常呼吸,而那個罩在臉上的泡泡——實際上是一團空氣——會一直吸收周圍環境裡的氧氣,确保一定時間内人能夠在水裡存活。哈莉進入了湖裡,隻覺得自己呼吸的空氣變得十分古怪,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在她的周圍是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散落着閃閃發亮的小石子的寬闊平整的泥沙。哈莉朝着湖心遊去,那裡的湖水是陰暗朦胧的。

魚兒在她身邊遊過,偶爾幾次哈莉以為遇到了危險,後來發現不過是一塊木頭或者一團水草。其他人不知道遊去哪兒了。哈莉往遠處看,前面是一片碧綠的水草,有兩英尺深,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哈莉竭力辨認陰影中的形體……就在這時,沒有一點兒防備,她的腳踝被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

哈莉早猜到了,那是一個格林迪洛――她曾經見到過,在盧平教授那裡,她知道這種生物的手指頭很脆,哪怕不用咒語,也可以輕松掰開。哈莉立刻抽出了魔杖,朝它射出魔法,“力松勁洩”變成一道沸騰的水柱射向它,哈莉一下子掙脫開了。

她繼續奮力向前遊去,不時地又向周圍發射咒語。她環顧着四周,仔細觀察着。哈莉這會一直在高處遊,看着下面的情況,又過了幾乎是三四十分鐘,她才聽到人魚的歌聲。

她花了十來分鐘确認了準确的地方:她的時間不多了,哈莉沒有那麼高尚,她心想,加布莉那個孩子她沒有必要去救。四下裡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着水藻。那些黑乎乎的窗戶裡有一些面孔,與傳說中的美麗容貌完全不一樣。人魚的皮膚呈鐵灰色,墨綠色的頭發長長的,蓬蓬亂亂。他們的眼睛是黃色的,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

在一片空曠場地,一些人魚在齊聲歌唱,呼喚勇士過去。他們身後聳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着四個人。

哈莉一眼就看到了弗朗茨。他的金發在水裡漂蕩,眼睛閉着,已經昏睡了。她看了一眼旁邊,秋已經不在了,想必是被塞德裡克救走了。她知道克魯姆馬上就會救走赫敏的,哈莉用魔杖指向了捆住弗朗茨的水草,念了句切割咒,水草立刻斷了。

她終于抓住了弗朗茨的手……她帶着他一起往上遊,她的泡頭咒快要堅持不住了,頂多還能撐個三四分鐘。哈莉沒有這麼努力地遊泳過,她使勁拉着弗朗茨,用力遊向水面……

突然,哈莉感到自己的頭猛地露出水面——空氣,美好的、潔淨的空氣,灌進了她的肺裡。

“哈莉!”弗朗茨一到水面就蘇醒了,他似乎一時間沒有弄清楚狀況。看台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

“你還說要撈我呢……”哈莉抓着他,和他一起互相扶着遊向岸邊。

“對不起,哈莉——可是你救了我的命啊。”他們到了岸邊,弗朗茨用力把哈莉托上了地面上,“看來我是你的珍寶?”

哈莉可以看見龐弗雷夫人大驚小怪地圍着塞德裡克和秋,讓他們裹上毯子,看來他們也剛到岸上。鄧布利多和巴格曼微笑地望着哈莉他們,珀西也一臉正經地點點頭。與此同時,馬克西姆夫人正在抱住芙蓉·德拉庫爾,她瞧着水裡哭個不停。

“你們都到這兒來。”龐弗雷夫人說。她讓哈莉和弗朗茨到塞德裡克那對兒身邊,用一條毯子嚴嚴實實地裹住他們。

“第二名。”哈莉低聲說,“又是第二名,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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