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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走廊——說是魔法部暫時羁押未定罪的犯人的地方,事實上安保措施卻絲毫不遜色于監獄。魔法讓這裡的空間放大了,而且還加高了,以至于監獄有多層,然而這條走廊卻還是給人一種陰森黑暗的感覺,沒有燭火,牆壁兩側亮着的是一個個玻璃球承載的熒光,因為這裡是禁魔區域,一切魔法無法使用,而蠟燭也會被一些罪犯用作越獄工具。那些玻璃球圈起的小小空間是這裡僅存的有魔法的地方。
熒光都是冷光且亮度并不高,就着這樣的光亮,可以看到走廊兩側都是幾層的牢房,鐵欄杆後的石頭壘起來的陰冷牢房,讓哈莉想起來了幾年前誤入紐蒙迦德的經曆。一樣陰冷潮濕,這次在監獄裡的人換成她自己了。
天殺的格林德沃,居然現在還在監獄外面逍遙快活。哈莉懷疑伏地魔的新動向和格林德沃多少有些關聯。無論如何,那人出了監獄,哈莉隻能把他當做需要防備的人看待。
走進第五走廊,哈莉就突然感覺身體中的魔力凝滞了一瞬。她手上的手铐隻是讓她無法用雙手釋放魔法,而第五走廊,則和紐蒙迦德一樣,魔法徹底消失。
走廊入口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安檢儀的大機器。幾個傲羅、幾個法律執行司的工作人員都在能力待命,他們看着哈莉的目光十分熱切。
在第五走廊工作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支持者——這一點哈莉敢肯定。其中更有不少是她的狂熱粉絲。但押送她的傲羅監視着,那些人隻能照章程辦事。
“波特的魔杖。”傲羅德力士把她的魔杖遞給了走廊入口的一個女傲羅。
德力士這人哈莉有所了解,有人說他投靠了食死徒,也有人說他隻是見利忘義而已。
女傲羅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那根冬青木魔杖,将它放在一個小秤上,用閃回咒查看它之前施過的魔法。小秤下面吐出一張長長的紙條來。另一個工作人員打開了一個狹長的魔杖盒,動作同樣十分慎重,将哈莉的魔杖放了進去。
“波特小姐,我們會檢查并暫時保管您随身攜帶的物品。”多蘿西·迪特裡克,哈莉最忠誠的擁護者說。
“請便。”哈莉說。
哈莉被要求站在那個巨大的安檢儀一樣的機器下,她所攜帶的幾個空間袋在機器的檢查下發光。那些工作人員似乎對取走哈莉身上東西這件事十分排斥,他們帶着敬畏、膽怯的神色靠近,哈莉對他們點點頭,他們便遵守職責,拿走了那些東西。
穿過儀器,才知道原來儀器後面還有一道靜音咒的屏障,讓裡面犯人的聲音變小些,不至于走廊外也能聽到吵嚷。那些傲羅押送她走過一段走廊,幾乎所有牢房裡都關着人,有食死徒嫌疑人,也有犯下其他罪行的人,都等着審判。所有人都盯着哈莉看,像是看着動物園的動物,但每個人都是被關在裡面的。哈莉聽到了躁動的聲音,鐵鍊的嘩嘩作響,有人口齒不清的高喊,許多人的交談聲——哈莉走到哪都是話題人物。
傲羅打開其中一間單人牢房的鐵欄門,哈莉走進去,那些傲羅鎖好門,要她面向大門,把雙手伸出門上的一個窗口處,傲羅從外面解開取下了她的手铐。
哈莉于是收回手,他們又關上了那扇小窗口。
她環顧四周,看着這間單人牢房——極小的一間屋子,狹窄的單人床被釘死在牆上。她讓體内的魔力運轉,哈莉依然能感覺到魔力,但十分滞澀,也無處釋放。
“波特!”
“哈莉·波特!”
就在觀察牢房的時候,哈莉聽到了無數的呼喊聲——那些牢房裡關着的人都在喊她的名字。因為威森加摩成員被暗殺的事,也因為越來越多人有嫌疑、許多成員不敢表态,無數的有嫌疑的人無法定罪進入阿茲卡班,而是讓第五走廊的囚犯越來越多。“波特,我要殺了你!”“波特救世之星!”許多不同的立場,讓哈莉不由自主地一笑。
她忽然意識到臉部的肌肉十分僵硬,她已經好久沒有笑,自從進入魔法部到現在……其實并不算久,隻不過幾個小時。危機環境反而讓她愈發冷靜了,她也能才出今晚事件的一些原委。如今在第五走廊,她赢面仍然很大。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那人停在哈莉的牢房前。哈莉看過去,發現是多蘿西·迪特裡克。
“波特小姐!”多蘿西壓低聲音,急促地說,“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哈莉輕輕歎氣,臉上是同情的、憐惜的神色。“我需要幫忙,但不應該是你。”哈莉說,“幫助我代表着巨大的犧牲,乃至于需要一命換一命。你太年輕,前途無限,不應該把你的寶貴生命浪費在這兒。”
“我是心甘情願的!”多蘿西立刻說,“我一直知道,隻有您是魔法界的救世主,也隻有您能夠拯救所有人的靈魂。如果是為了更加偉大的目的,我願意犧牲自己。波特小姐,我甯願為您而死。”
哈莉失笑,“你想怎麼幫我?”
多蘿西說:“之前小巴蒂·克勞奇關在這裡,我知道他是怎麼從阿茲卡班脫身的。我們可以用複方湯劑,在我負責例行檢查時會進入牢房,那就是我們互換身份的時候。”
“這裡似乎用不了魔法,你确定魔藥能起作用嗎?”
“我能确定。”多蘿西肯定地說。“那時您就拿着我的魔杖離開,至于您的魔杖和其他的東西……我再想辦法。”
“那些不過是護身用的小物件罷了。有了魔杖,那些也并不太必要。”哈莉點頭說,“感謝你替我着想,但是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隻要把握好時機,等到前面的第四走廊傲羅換班的時候……早上六點。”多蘿西堅定地說,“那時我會熄滅您牢房裡的燈,沒有人看得到。”
“好。”哈莉握住她的手,沉聲道,“這事不能拖,你現在手上有複方湯劑嗎?”
“在家裡。”多蘿西說。
“好,”哈莉說,“你回去拿好魔藥,再帶和你一樣的衣服……長袍鬥篷就行,裡面看不出來。明天時候一到就動手。”
“是。”多蘿西目光如炬。
多蘿西快步離去了。哈莉坐到床邊,思考着接下來的安排。
“波特,下地獄吧!”
不一會兒又聽到食死徒的喊聲,哈莉望向聲音的來源。對方在斜上方的二層。
“噢?地獄?”哈莉一如既往地後背挺直,仿佛不是在監獄裡,而是在威森加摩的法庭上,“我沒有設想過食死徒會以基督教的地獄來比喻敵人的下場,莫非你是基督徒?”
食死徒一時間沒有說得出話,哈莉倒是有閑心和對方聊天。
“我想要向您請教——一個巫師因為什麼會選擇成為食死徒?我所知道的,有為了追求名利地位,追求純血的榮耀,也有因為家人安危迫不得已。請告訴我,您是為什麼要加入食死徒的呢?”哈莉問。